紅旗在北泰上空獵獵飄揚。
一時間,全廠靜了下來,工人們不約而同的摘下帽子,心潮澎湃,熱淚盈眶,終於要解放了。
……
省城,秘密關押陳子錕的小洋樓外,一輛吉普車疾馳而至,劉峙下車,快步進門,陳子錕正在客廳裡翹著二郎腿和軟禁他的軍官們談天說地呢。
劉峙上前:“陳老弟,慚愧慚愧。”
陳子錕一點不驚訝,從容笑道:“好說好說。”
兩人落座,陳子錕開始勸說劉峙:“老兄你這又是何苦,弟兄們從徐蚌戰場上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再上戰場是大家都不樂意的事情,當初咱們打仗是為了博一個封妻廕子,後來打仗是為了不當亡國奴,現在呢,圖的什麼?蔣家這半壁江山眼見是守不住了,兄弟我為了江東三千萬父老改旗易幟,也是迫不得已,老兄又為了什麼呢??葬送了兄弟們的性命不說,事還辦不成,何苦來哉。”
劉峙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你要投共,我不攔你,但不能在江東起事,不然難免刀兵相見。”
陳子錕道:“江東是我的發跡之地,我自然是要帶著他們一道起義的,劉老兄,不如你跟我聯名通電吧。”
劉峙搖頭:“我已經多次對不起總統了,再陣前起義,哪有顏面見人,此事萬萬不可。”
陳子錕道:“那也成,我奉送一些盤纏,劉老兄去香港吧。”
劉峙卻道:“老弟,我再不濟,手上還有幾萬殘兵,踏平省城綽綽有餘,我已經答應放你走了,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別逼我。”
氣氛有些緊張,劉峙的副官手按配槍,緊盯著陳子錕。
陳子錕輕笑:“老劉,你以為手底下幾萬土雞瓦狗就能成事?我不走,只是給你面子,就憑這區區幾個兵還困不住我。”
副官拔槍在手,還沒拉動槍栓,陳子錕腳尖一勾,手槍就到了自己手上。
劉峙臉色發白,退後兩步:“老弟別衝動。”
陳子錕道:“沒別的意思,好久沒練槍了,在老兄面前獻個醜。”
一側身,槍口對著外面大數,槍響葉落,彈無虛發。
副官驚呆了:“百步穿楊!”
陳子錕打完了子彈,將槍還給副官,微微一笑:“小意思。”
一群衛兵衝了進來,劉峙臉色一沉:“慌什麼,練槍而已。”
衛兵道:“咱們被包圍了。”
劉峙大驚:“老弟,你還另有伏兵啊。”
陳子錕道:“誰不留點後手啊,江東軍官學校的三千學兵旅精銳,就是我的殺手鐧。”
見劉峙還有遲疑,他又道:“還有警察廳一萬餘名武裝警察,水警總隊和航空隊,稅警團,這些人可都是本鄉本土的兵,為保家鄉不惜流血犧牲,不是老兄你的客軍可以比的。”
劉峙好歹也是一員上將,行伍之事清楚的很,從賬面上看自己佔著優勢,但都是毫無鬥志的敗兵,真打起來勝算沒多少,這事兒自己真是被區廣延利用了。
“罷了,我走便是。”劉峙癱坐在椅子上,再無精氣神。
……
區公館,收音機裡傳來北泰廣播電臺對全國人民的公開播音,江北軍民起義,並且全殲國民黨江北編練司令部四萬大軍,俘虜區廣武以下軍官數十人。
區廣延大驚,立刻掛電話給劉峙商量對策,可是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匆忙穿衣戴帽出門,整條街都戒嚴了,武裝警察開進區公館,逮捕了區廣延。
“我是省主席,你們不能抓我!”區廣延氣急敗壞的大喊。
“江東已經起義,你是戰犯!”警察給他扣上了手銬。
區廣延明白大勢已去,他只是想不明白,謀劃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功虧一簣了。
“劉峙這頭蠢豬誤我啊。”區廣延很快就明白過來,肯定是合作者出了問題。
省政府,省黨部,駐江東的特務機關,統統被掃蕩,陳子錕成立臨時軍政委員會,自任江東臨委會主席,宣佈起義,投向光明。
劉峙的殘兵敗將不戰而退。
黃佩芬和孩子們被夏小青送回來,陳子錕沒有食言,奉送二百兩黃金給劉峙,送他們一家去了香港。
……
浙江奉化,蔣介石得知江東叛變,大為震怒,怒斥劉峙是蠢材,陳子錕是白眼狼。
“父親,江東一失,長江天險的腰眼上就出現一個漏洞,得趕緊想辦法才是。”蔣經國道。
“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