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能少流血。
道路東側是八路軍,為了激勵士氣,武長青讓宣傳隊的同志唱起了快板,戰士們果然加快了進度,西側的國民黨軍聽見,也不甘示弱,有人扯著嗓子唱起了拉魂腔,兩邊你爭我奪,不亦樂乎。
武長青坐在一塊石頭上,拿出一張裁好的紙條tian了一下,捲上一些菸絲抽起來,他是支隊頭號大煙槍,走到哪兒都得抽一支,正吞雲吐霧呢,警衛員武英走過來:“爹,你看國民黨那幫慫樣,待會打起來肯定掉鏈子。”
“不能門縫裡看人啊,國民黨還是有些能打的角色的,蓋龍泉和陳壽都是土匪出身,戰鬥力不可小覷。”武長青抽著煙教育兒子道。
“有動靜!”武英忽然跳起來奔到路上,趴下聽了聽,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盯著他看。
“是一匹馬,從南邊過來。”武英嚷道。
原來不是敵人,眾人繼續幹活。
武英聽的沒錯,來的是陳子錕的通訊兵,告訴他們南泰已經攻克,正在搬運戰利品,命令武長青和蓋龍泉部阻擋敵人兩個小時。
蓋龍泉領命,武長青也接受了命令,回到陣地,兒子又咕噥道:“憑什麼給咱們下命令,咱們又不是陳子錕的部下,國民黨給八路軍下命令,沒道理。”
“就是,憑什麼給咱們下命令。”戰士們都忿忿不平。
武長青道:“葉政委他們可還在後面呢,咱們阻擊鬼子,不是幫國民黨打仗,而是幫自己的戰友。”
這麼一說,戰士們心理才平衡起來。
天際傳來微弱的轟鳴聲,兩個小黑點鑽出雲層,是鬼子的飛機。
“隱蔽!”武長青高聲喊道,戰士們全都丟下工具趴在地上,飛機的厲害他們嘗過,那真跟天兵天將一樣,從頭頂上扔炸彈,躲都躲不過。
好在來的只是沒武裝的偵察機,晃悠一圈就繼續向南飛了,戰士們爬起來繼續挖掘工事,不過速度比剛才快多了,沒人唱戲說快板,所有人都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現場只有一陣挖掘凍土的聲音。
天,漸漸黑下去。
……
田路朝一少將和江北很有緣分,最初因第六師團屢屢失利,才被調來成立田路支隊進攻北泰,後來一度調離,最終卻還是回到這裡,擔任守備旅團的司令官,江北物產豐富,煤鐵資源和糧食作物都是皇軍迫切需要的戰略物資,所以在此駐紮重兵。
支那戰線越拉越長,皇軍兵力捉襟見肘,只能照顧到大城市和交通線,在江南地區,縣城才駐一個分隊計程車兵,但在南泰卻有整整一箇中隊,這是因為江北抗日分子肆虐,兵少了鎮不住他們囂張的氣焰。
今天中午通往南泰的電話線就斷了,田路少將隱隱不安,下午南泰縣長夏景琦倉皇逃到北泰,說八路軍已經攻陷縣城,山田中隊不知所蹤,田路少將研究孫子兵法多年,知道中國人講究兵不厭詐,或許進攻縣城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但是陸續又有人逃來,說是南泰附近幾個礦山的日本籍監工和護衛全被消滅,游擊隊這回是玩真的了。
田路朝一這才認真起來,下令調兵增援,飛機偵察,此時天色已晚,參謀力勸將軍明天再出擊,八路軍善於夜戰,不得不防,可少將看了看天邊的圓月,依然下令出發。
北泰駐軍出動了一個大隊,全體乘坐卡車和摩托快速行進,走到半途的時候接到偵察機無線電,報告說路上有支那軍的埋伏,田路冷笑一聲,分出一箇中隊的步兵從側翼包抄了過去。
戰鬥很快打響,這是一場正規的阻擊戰,游擊隊佔據有利地形,打得沉穩有力,日軍彈藥充足,作風頑強,似乎勢均力敵,但打著打著,游擊隊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彈藥供應攻不上,槍聲漸漸稀疏下來,但是有力的鼓點卻響了起來,這是中國古代軍隊使用的戰鼓,他們竟然用這種方法激勵士氣,真是可笑。
忽然槍聲激烈起來,游擊隊用機關槍瘋狂掃射,田路少將知道這是迂迴包抄的中隊從後面攻上去了,下令本部發起刺刀衝鋒,一番突擊後拿下了道路兩側的陣地,卻發現陣地上只有一堆堆紅色的紙屑,原來所謂的機槍聲又是鞭炮,還有兩隻羊吊在樹上,前蹄拼命的敲著鼓點。
“八嘎,狡猾狡猾的!”一箇中隊長大怒之下抽出軍刀砍過去,將戰鼓劈成兩段,隨即一陣巨響,炸的他血肉模糊,戰鼓裡竟然藏著手榴彈。
日軍繼續前行,走了幾里汽車忽然停下,原來道路上插滿了旗幟,上寫倆字“地雷!”
工兵上前探雷,挖開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堆,下面竟然是一泡大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