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聲槍響,軍曹的腦袋炸了,血和腦漿子糊了夏景琦一臉,到底是多年的老行伍了,夏景琦就地一個驢打滾就躲到了路旁鋪子門口,躲在石頭拴馬樁後面,抽出盒子炮掰開機頭。
日本兵們一點也不亂,四下尋找掩蔽,舉槍還擊,砰砰啪啪的打了一陣子,連個鬼影子也沒見著,忽然又是一槍,皇軍再損失一人,也是腦袋瓜子中槍,這回夏景琦看清楚了,槍手在屋頂上。
“那兒!”夏景琦舉槍示意,皇軍們紛紛開槍,打得瓦片橫飛。
背後響起槍聲,又是一個皇軍倒地,夏景琦明白過來,抗日分子不止一人,這八個皇軍怕是要一鍋端了,自己勢單力薄犯不上趟渾水,見機行事,溜吧。
還剩下三個日本兵,在這陌生城市的大街上歇斯底里的狂叫著,戰友的慘死讓他們感到死亡的逼近,沒有什麼比狙擊手更令人恐懼的了,沒有面對面的決鬥就死在槍下,實在憋屈。
“砰”第三槍響起,沉甸甸的軀體倒地,只剩下兩個人了。
“八嘎,八嘎”兩個日本兵發了狂,嘶喊著四處開槍,很快把三八大蓋裡五發子彈打光了。
神秘槍手終於現身,從屋頂上跳下來,穩穩落地,有那偷看的老百姓不禁讚歎,這漢子下盤紮實,絕對是練家子。
漢子手裡拿著一支刺刀槍,腰裡彆著王八盒子,臉上掛著輕蔑而滿足的微笑,勾勾手:“小鬼子,一起上,爺讓你兩個。”
兩個鬼子兵端著刺刀猛撲過來,眼珠子都紅了,兩人配合默契,一個攻胸膛,一個攻腹部,刺刀閃著寒芒。
漢子舉槍格擋,一下就將小鬼子的刺刀震開,順勢槍托一撩,重重砸在鬼子臉上,頓時滿臉開花,反手抽出匕首,一轉身,攮在最後一個鬼子心窩裡。
拍拍巴掌,漢子往前走了兩步,最後一個鬼子砰然倒地,死不瞑目。
漢子掏出一個小玉石煙鍋子,填上菸葉,用日本洋火點燃,吧嗒吧嗒抽了兩口,衝著空蕩蕩的大街嚷道:“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號趙子銘,北泰鐵路段的工人,八個小日本的狗命,算在爺賬上。”
說罷,將小鬼子身上的槍械子彈搜刮乾淨,揹著五條槍大踏步的去了。
等他走遠了,夏景琦才帶著狗腿子們來給皇軍收屍,八個皇軍一上午死了個乾淨,這南泰縣城太危險了。
他找了一輛大車,把皇軍的屍首全都擱在車上,親自護送著前往北泰,一路惴惴不安,皇軍死了,自己卻毫髮無損,萬一太君怪罪下來,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啊。
想到這個,他靈機一動,把衣服捲起來墊在胳膊上,找準位置,沒骨頭沒大血管,用盒子炮打了自己一槍,疼得他直咧嘴,狗腿子們更是驚訝:“司令,您這是?”
“等到了北泰,就說是抗日分子打的,都記清楚了,別穿幫。”夏景琦吩咐道。
狗腿子們連連點頭。
走到一半,忽然遇到了護送聯隊旗的那個小隊,幾十號太君居然在青紗帳裡溜溜轉了一天一夜,被土匪用土炮襲擊了幾十次,損兵折將還沒走出去。
小隊長灰頭土臉,叫苦不迭:“夏桑,南泰土匪的猖獗,隨時受不了。”
夏景琦看到小隊起碼損失了十幾個人,心裡樂開了花,嘴上卻道:“太君,南泰自古就是土匪之鄉,民風大大的彪悍,一個小隊兵力的不夠,起碼聯隊來掃蕩才行。”
小隊長嘀咕道:“所噶,我的明白了,夏桑你車上裝的是什麼,可以吃麼?”
夏景琦掀開白布,一臉肅然:“實在抱歉,是陣亡的皇軍,我們在縣城遭遇大股抗日武裝,皇軍統統的犧牲了的,我的也受傷了。”
小隊長看見部下們的屍體,臉色非常難看,但是南泰土匪猖獗,他是有切身體會的,鄉下土匪都這麼兇殘,更何況縣城,所以他並未責怪夏景琦,反而稱讚他為皇軍效勞,功勞大大的。
有了夏景琦幫忙,這一小隊迷路的皇軍終於找到道路,雖然又遭到幾次襲擾,但損失不大,總算全須全尾的回到了北泰。
……
竹下聯隊長有一喜一悲,喜的是聯隊旗失而復得,悲的是南泰抗日風潮肆虐,聯隊將不得不投入到剿匪事務中去,從此淪為二類守備部隊,可是自己的志向在武漢,在重慶,在廣闊的支那疆土啊。
為了儘快肅清土匪,他決定殺雞用牛刀,只留下一箇中隊守衛北泰,率領全軍開往南泰。
夏景夕逃脫之後,先去了婆婆家,可龔家人全躲到鄉下去了,宅子裡只留一個看屋子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