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前鬧得雞飛狗跳,這幫女人在江東省都是出門橫著走的角色,雖然不欺負別人,但也絕不會被人欺負,來到這陪都重慶,連小地痞都敢騎在頭上撒野了,真是忍無可忍。
這時候,姚依蕾更加想念丈夫,若是丈夫在場,豈能容得宵小猖狂,殘酷的現實讓她不得不選擇暫時退避,強龍還不壓地頭蛇,當初在北京囂張跋扈的次長千金,此時已經是領著一大家人過日子的大姐,怎能意氣用事,好勇鬥狠。她深吸一口氣道:“姐妹們,咱們走。”
一幫女人離開了別墅,男子回屋繼續打麻將,跟沒事人一樣。
姚依蕾安排鑑冰帶著女人孩子們先回旅社,自己和張慧茹去附近警所報案,值班的警察漫不經心的記錄下她的案子,道:“回去吧。”
張慧茹奇道:“警官,你怎麼還不去抓人?”
警察一摔水筆:“我怎麼做事,還用你教麼?”
張慧茹本來就有火氣,面對地痞她不敢動手,對警察可沒有忌憚,一拍桌子道:“我們花一萬塊買的房子,房契就在這兒,還貼著印花稅票呢,那幫流氓霸佔房子不走,還打人,現在十幾個孤兒寡母沒地方去,你不給解決,是何道理!我告訴你,我丈夫可是師長!”
她這麼一發飆,警察也有點打怵,正要出警,別墅裡的男子登門了,進門便嚷道:“今天手氣不好,打牌輸了一百多。”轉眼看見姚依蕾和張慧茹,臉上露出邪惡的微笑:“倆小娘們膽子不小,知道不,警所都是我家開的。”
警所的所長從裡間出來,熱情招呼道:“七哥,晚上哪兒喝酒?”
張慧茹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原來你們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所長板起臉來“你這位太太,怎麼說話的。”
七哥趁勢道:“這倆娘們剛才到我那裡無理取鬧,想霸佔老四的房子,還打爛我幾盆名貴花草,王所長,你得替我做主。”
王所長道:“原來是這樣,你們倆娘們,打爛人家的東西是不?不賠錢別想走。”
張慧茹氣得眼淚都下來了,姚依蕾反倒鎮定下來:“行啊,賠多少?”
七哥掐指一算:“怎麼著也得賠五百塊錢吧。”
姚依蕾道:“好,我身上沒帶那麼多,回去給你拿。”
七哥瞥見她腕子上的玫瑰金坤錶,道:“那表還值兩個。”
姚依蕾二話不說,摘下表拍在桌子上:“可以走了吧?”
七哥拿起手錶晃了晃,放在耳畔聽了聽:“這也不值五百啊。”
“不說了麼,回去給你取,沒錢我給你東西,差不了你的。”
“你要是跑了咋辦,寫字據!”七哥得理不饒人,張慧茹卻狐疑的看著姚依蕾,心說姚姐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軟弱了。
姚依蕾毫不含糊,寫下一張五百元的欠條,帶著張慧茹離開了警所。
“姐姐,你怎麼……”張慧茹不解問道。
姚依蕾快步走著:“他們分明就是一夥的,講理沒用,搞不好會吃眼前虧。”
張慧茹點點頭:“明白了,姐姐,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姚依蕾道:“雖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但咱們也不能被這些宵小欺負了,我自有辦法,實在不行,就去找蔣夫人,請她出面。”
張慧茹欣喜道:“對啊,請蔣夫人出面肯定好使。嚇死他們。”
話雖這樣說,但姚依蕾輕易不願意去找宋美齡,憑著女人的第六感覺,她總覺得蔣夫人看自己丈夫的眼神有些古怪,總之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意去麻煩別人的。
回到旅社門口,卻看到鑑冰領著一幫人坐在行李上,原來他們剛退房不久,房間就被新來的旅客租下了,現在只有走廊可以住了,大夥正等姚依蕾來拿主意呢。
女兒還在病中,躺在行李上昏睡不醒,嘴裡咕噥著要爸爸,現金花的差不多了,又被騙去了一萬塊,眼瞅就要露宿街頭,喝西北風了,姚依蕾覺得極其的疲憊,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倒下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首先看見的是一張俊俏的面孔,正是街頭杏林春診所的那位姑娘。
“你醒了,急火攻心,疲勞過度,要注意休息啊。”大姑娘道。
“謝謝。”姚依蕾撐起身子,看到診室裡還有幾個人,除了鑑冰之外,一個國字臉英俊中年人,正是在祭奠大會上見過的周恩來,還有一個鶴髮童顏的白鬚老者,正是診所的主人。
鑑冰道:“幸虧周先生來看我們,是他用汽車送你到診所來的。”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