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眼睛哇哇怪叫,女俠抄刀上陣,奮力劈殺,血糊了一身,簡直就象血海里爬出來的一般。
抬眼看去,四面八方都是人,服裝各異,武器五花八門,南泰十八鄉的民團、自衛軍,土匪、雜牌武裝,全部出動了,浩浩蕩蕩足有幾千人!
……
幾個參謀倉皇奔到竹下大佐面前,氣喘吁吁:“閣下,不好了,支那**隊人馬殺到,足有一個滿編制的聯隊那麼多。”
竹下大佐長嘆一聲:“功虧一簣啊。”
日軍收縮兵力撤退了,他們敗而不潰,隊形不亂,後衛部隊打得很沉著,民兵們奈何不得他們,而那輛坦克也趴窩了,不能展開追擊。
“坦克怎麼回事,快修啊!”陳子錕急不可耐的猛敲艙蓋,如此絕佳的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放過豈不可惜。
趙子銘從坦克裡爬出來,掀開引擎蓋,燙得他倒吸一口涼氣,裡面都開鍋了,拿著扳手搗鼓了一番,一攤手道:“錕叔,沒轍,這坦克是俺們用三輛坦克的殘骸拼湊起來的,能走這麼遠已經很給面子了。”
坦克沒法上陣,蓋龍泉和薛斌帶著騎兵再度出發,襲擾撤退中的日軍,爭取給他們造成更大的傷亡。
日軍全面敗績,建制大亂,損失輜重無數,狂奔了半天終於擺脫了追兵,竹下大佐眼傷復發,大量流血,昏迷不醒,部隊愁雲慘淡,步履蹣跚,忽然前面殺出一隊人馬,他們叫苦不迭,心說這回完了。
萬幸,來的不是抗日武裝,而是夏景琦的部下,他們同樣也很慘,去別的村子強徵糧食,卻被民團打了伏擊,好在夏景琦機敏,見勢不妙立刻跑路,部隊損失不大。
“你們撤,我掩護!”夏景琦把胸脯拍的通紅,信誓旦旦的嘴臉讓皇軍們感激涕零,代理指揮聯隊的一位中佐拍著他的肩膀,流著淚說:“夏桑,拜託了!”
“必須的!”夏景琦腳跟一併,煞有介事的樣子。
……
這一仗對竹下聯隊來說算不上慘敗,但對於遊擊軍來說絕對稱得上慘勝,積累了十幾年的江北軍精華盡失,連陳啟麟和夏小青也受了重傷,如果援兵來的稍微晚一點,恐怕全體都要交代在龔家村外。
陳啟麟的腸子團起來塞回了肚子,纏上了一層層繃帶,沒傷到重要臟器,暫時死不了,但是如果不及時送大醫院救治,肯定會死於感染,夏小青的傷情就好多了,六五口徑子彈近距離射擊,造成一條貫通傷,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傷員們被抬上騾車,向鄰村轉移,殘陽如血,秋風蕭瑟,枯萎的青紗帳邊,陳壽孤獨的身影騎在馬上,淒涼的拉魂腔響起:“一馬離了西涼界……”
第五十二章 收復南泰
龔家村一戰,江北軍最後一點元氣也耗盡了,但卻成功的喚醒了江北數十萬百姓的抗日鬥志,數千人趕來參戰,別管動機如何,起碼將小日本的氣焰徹底打了下去。
陳子錕坐在田埂上抽菸,眼前人來人往,都忙著撿洋落,日本人丟盔棄甲,留下的好玩意真不少,帳篷、軍用鍋灶,飯盒,罐頭,還有輕重機槍和沒開箱的子彈,有兩火夥人為了爭一挺歪把子,差點動起手來。
薛斌氣呼呼跑來,指著遠處亂糟糟的局面道:“司令你看看,都他孃的亂成啥了,這幫人打日本不行,搶東西倒跑得快。”
陳子錕笑笑:“隨他們去吧,這點玩意我也看不上眼,你咋回事,中彈了?”
薛斌看看自己胸口,隱隱滲出血來,伸手一摸:“我操,中招了。”
原來一顆流彈射入肋下,因為高度緊張並未發覺,現在鬆弛下來才覺得疼痛,陳子錕趕緊招呼擔架過來,讓他躺了上去。
此役犧牲將士八十餘人,死難百姓二百多,傷者不計其數,鬼子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損失一個完整建制的騎兵中隊,四門大隊炮,輕重機槍十三挺,步槍數百支,輜重彈藥不計其數。
漫山遍野都是無主的戰馬在狂奔,馬鞍空蕩蕩的。
老德順的遺體被找到,被手榴彈炸的不成樣子,村裡人用潔淨的白布把他裹起來,殮在壽材裡,他家人流著淚請陳子錕為爺爺的墓碑題字,陳子錕想了想,提筆寫下一行字:南泰抗日老英雄龔德順之墓,落款是中華民國陸軍上將陳子錕敬題。
犧牲將士的遺體被集體掩埋在龔家村外的一片荒地中,一排排新墳無比淒涼,戰死日軍的屍體也收攏到一起,挖個坑草草掩埋,上面只蓋了一層浮土,日後難免被野狗刨出來糟蹋,不過誰也沒心思管這些。
十八鄉的好漢們聚在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