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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赫和大家一樣穿著文化衫，簡單的牛仔褲和運動鞋，站在春日的暖陽下。

大概是知道陸詩音不太願意搭理他，只淡淡地朝她點了點頭，這就算打了招呼。反而讓剛剛打招呼聲最大的全駿馳站在一旁有些尷尬。

陸詩音也只是頷首，順帶也朝他旁邊的全駿馳笑笑。這就算是結束了。

程景赫跟著羅院長的腳步往樓上走，陸詩音判斷大概是要去辦公室。

每一層階梯都有一個視窗，視窗看起來也有一些年代感了，但要是有人從視窗路過的話，下面的人是可以透過視窗看到樓內的。

陸詩音盯著不遠處的樓梯視窗，每到一層視窗就可以看到程景赫和羅院長一行人的身影從那裡經過。然後她的視線就會跟著移動到更上面一層的視窗去。

時間久了，直到他的身影到了最高層，最後一次出現在那個視窗。

小周欲言又止，最後才伸手戳了戳老闆的肩膀：“老闆，你的鞋子。”他往下指了指。

陸詩音低頭看去，才發現那位自閉的兒童一直在刨沙坑，沙子把她的鞋子全部都給淹沒了。她站起來，一陣眩暈感襲來，小周順勢扶住她，把她帶到一邊。

前陣子因為陰雨天氣連綿，沙子並不乾爽，此刻黏膩的沙子沾在運動鞋上，反而一直都弄不掉。

小周打電話讓人送鞋子過來，在這之前，她便一直坐在椅子上等著。

等人終於把鞋子送來了，由於沒有預約不能進來，小周跑到外面去拿鞋子。同事們都各忙各的，娛樂的時間也到了，小朋友們被老師們帶走，這裡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望著自己的鞋面發呆，直到感覺到身前有人，擋住了她面前的光。

“怎麼一個人在這？小周呢？”

陸詩音的視線從長腿而上，最後略過文化衫和馬甲，看到了他被陽光鑲了一層金光的臉。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或者她根本不想回答，就看到小周從一邊跑過來，手上提著一個紙袋。

小周喊了一聲程總，然後蹲下要給陸詩音換鞋。

程景赫把鞋子從他的手上自然地拿過來，然後去解陸詩音的鞋帶。

她把腳一縮，鎖著眉道：“我自己來。”

小周識趣地站起身，移步到一旁。

他鬆了手，陸詩音自己解開鞋帶，襪子也髒得不像話，鞋子外還有一雙全新的白色襪子。程景赫手比她快，幫她把襪子的外包裝拆掉，遞給她。

她隨手扔在一邊的髒襪子被他捏在手裡，陸詩音眼睛一瞬間睜大。

“你幹嘛？”

程景赫沒回答，站起身要走，她慌張一瞬，要伸手去抓他的衣襬，結果抓了個空，整個人往前一栽，現在腳也髒了。

她發出小小的一聲驚呼，程景赫轉身扶住她，把她按在椅子上，又蹲下：“你不穿鞋瞎跑什麼？”

“你拿著我的襪子要去哪？”她語速極快，帶著質問的口吻，幾乎是怕他拿著她的襪子去做什麼壞事。

程景赫抬頭看著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垃圾桶說：“當然是扔掉。”

他看著陸詩音僵住的表情笑了一下：“不然我拿你的襪子幹嘛？我又不是變態。”他轉念又道：“不過襪子拿回家洗洗也還能穿。”

“你！”陸詩音用食指指著他，顯然被氣到。

他笑笑說：“開玩笑的。”說完，他把髒襪子又扔到地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溼巾，撕開包裝袋，握住她的腳踝帶到自己的腿上，把她碰到地上的那部分灰塵給擦掉。

溼巾涼涼的，輕掃過她的面板，帶著一點癢意，她明明是不願意把腿伸過去的，莫名其妙地就順著他的動作了。

她看著他低垂下去的眼眸，突然說了一句傷人的話：“程景赫，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對你的態度吧，你現在在幹什麼？做舔狗嗎？”

程景赫的動作一頓，有些茫然地看著陸詩音，只一秒，又重新低下頭去，幫她穿上乾淨襪子，把鞋子擺好。然後把地上的垃圾全部攏到一起。

他沒有回答陸詩音的話，轉身去扔垃圾去了。

陸詩音看著他落寞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怎麼就說出那種話來。但當時也就是腦子一抽。

正愁緒萬千，那邊景淮的人也下來了，陸詩音索性站起來，和小週一起回到自己的公司同事們身邊去。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