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皇上還附送他狀元邸一座,可見皇上對他的印象確實很好,只不知是針對他的文章,或是他的外表,以及談吐?抑或是……
別有用心?
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
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
自六朝以來,十里秦淮兩岸粉牆紅瓦便是望族聚居之地,商賈雲集,文人蒼萃,市肆繁盛,儒學鼎盛,槳聲燈影,意境無限,特別是夫子廟一帶的秦淮內河兩岸更是繁華異常,畫舫凌波,青樓林立,歌樓舞榭,琴聲酒器,通宵達旦,徹夜不絕,是王公貴族的紙醉金迷之地。
規模宏大的夫子廟位於秦淮河北岸,以廟前的秦淮河為泮池,南岸的石磚牆為照壁。而夫子廟往南,過河不遠便是狀元邸所在的烏衣巷,與其它公卿王侯的府邸比起來,狀元邸實在不算大,卻也稱得上是古樸典雅,溢彩流光。
特別是其蘇州庭園式的建築,主建築與附屬建築,還有內外建築縱橫交替,相互垂直、緊密相連;二、三樓皆置有迴廊,雕花木欄環繞,四面皆為古雅的格門勾窗,室內則盡現書法、繪畫、楹聯、篆刻、壁畫等文雅素品;除此之外,尚有假山及水榭,塑像和掛燈、園林小景以及石刻磚雕,構成了一副形制異常優美的園林景緻。
這一回,不必他開口詢問,陽雁儒才剛進府邸不久,水仙就翩然出現在他眼前了。
“玉姑娘!”陽雁儒一見,便驚喜地脫口呼喚。
“陽大公子……呃,不對,應該是陽大狀元才對,”水仙俏麗未減,看上去卻有些疲憊。“我說陽大狀元,這下子你該高興了吧?”
“玉姑娘,雁儒不敢或忘,這都是玉姑娘的功勞,否則雁儒早已不在陽世了。”陽雁儒誠心誠意地說道。
水仙黛眉一勾,立刻朝左林瞪眼過去:你真多嘴﹗
“不過,玉姑娘該知道,雁儒志不在功名,”陽雁儒又說。“這只是為報家仇的一種途徑罷了。”
“哼!我要是不知道,皇上哪會派你做御史?”水仙低低咕噥。
陽雁儒沒聽清楚,忙問:“玉姑娘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水仙揮揮手。“好了,既然做了狀元公,又是巡按御史大人,要不要去找些婢女、家丁什麼的來伺候著?”
腦袋立刻彷佛波浪鼓似的搖了起來,“不,不用了,”陽雁儒馬上否決了。“我不習慣讓人伺候,更不喜歡擺排場,還是就這麼單人匹馬,輕便上路即可,免得擾民又傷財。”
水仙一聽,就猛翻白眼。“誰跟你又伺候,又排場的?至少得請幾個奴僕照看著你這座府邸吧?否則,這裡頭的東西被偷了你也不知道,這座府邸連同裡頭的傢俱擺飾可都是皇上御賜的喲!你賠得起嗎?”
“啊!說得倒是……”陽雁儒喃喃道。水仙正想讚許地點個頭,不意他馬上又斷然接下去說:“好,那我就去跟皇上回了這座府邸!”
“耶?﹗”水仙不敢相信地愣住了。“去跟皇上回了這座府邸?有沒有搞錯啊!皇上御賜的東西你還能再退回去嗎?你以為這是菜市場買賣,還是瑕疵品可以退貨?你不給皇上面子是不是?”
一聽,陽雁儒頓時不以為然地蹙攏了眉宇。“這怎麼又跟皇上的面子扯上關係了?這座府邸留著的確很是麻煩呀!反正我又用不著,這麼大一座府邸照顧起來也很浪費,還是賜給其它有需要的人吧!”
“喂!你欠揍啊你?”水仙受不了地叫道:“跟你說皇上御賜的東西既然收了,就不能再退回去,你懂不懂啊你?”
陽雁儒遲疑了一下,他實在不想跟她爭,可是……
“我孤身一人,委實不需要這麼大的房子啊!”他還是忍不住據理以為自己辯解。“而且,想想民間有多少貧民無家可歸,既然我打算做個知民間疾苦,敢於為民喉舌的良官,卻又如此浪費,實在是於心不安,良心有愧!”
“愧愧愧!既然你那麼多愧,乾脆請那些無家可歸的貧民來幫你看宅子好了!”水仙衝口而出。
她說得有氣,卻實在沒那意思!可是陽雁儒聽了居然雙眼一亮,還猛拍了一下大腿。
“對啊!,我是可以請他們來幫我照看宅子嘛﹗”
“咦?﹗”水仙張口結舌,傻住了。他在說什麼呀?
“雁儒不得不承認,玉姑娘實在是聰慧過人……”陽雁儒萬分佩服地讚歎道。
“呃?”水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對,她聰慧過人,而他則是笨蛋!
“……如果不是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