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吩咐他們……”
“下面人不懂事罷了。”沈行鈞冷聲打斷他,話中意味不明,“陛下怎會不懂事呢?”
皇帝身形一晃,一下子軟在了龍椅上,雖是寒冬臘月,額頭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是……都是他們的錯。”
沈行鈞盡數看在眼裡,眸中隱隱有譏諷之意。
他話鋒一轉:“青杏,過來。”
青杏本在極遠的地方努力扮演著一塊安靜的木頭,聽見他叫自己名字,心下驟然一緊。
她不想去,總感覺那邊沒一個好惹的。
明明他直接開口和皇帝提,自己點點頭附議就可以了,她又不像高門大戶裡的閨秀,正經學過禮儀規矩,萬一不小心惹惱了皇帝豈不是腦袋都沒了。
殿內詭異地安靜了須臾,她沒再聽見別的話,只得認命般地挪過去拜了下去:“民女拜見陛下。”
皇帝很快掩飾住了方才慌亂的心緒,抬手做了個免禮的手勢:“原來這便是當年皇叔為你定下的女子,當真是溫婉端莊,與你甚是相配。”
……從哪裡看出來溫婉端莊的!
她想了想,約摸著也不過是寒暄用的套話,遂溫聲答道:“謝陛下讚譽,民女愧不敢當。”
“哪裡,朕看你與宣王兄琴瑟和鳴在即,心中也是高興得很。”
她聽得懵,硬著頭皮規矩道:“民女愚鈍,是……是殿下抬愛了。”
她真的有理由懷疑陛下誤會了什麼,但瞧見皇帝對她笑得和善,她也稍稍放鬆了些。
皇帝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同她聊著,翻來覆去也都是那些客套話,她偷偷側目去看沈行鈞,卻見他持著一封奏摺,眉頭皺得極深,絲毫沒有管她這邊的意思。
她學的官話有限,眼看著就應付不過來了,終是尋了個空檔開口道:“陛下……民女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