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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懲罰。

所以你肯定是出事了……”

“大驚小怪。”他冷哼一聲,隨手扯掉了那白布,“不過是腫了些流了點血,少川也跟著胡鬧。”

“別...別拆呀!”

她嚇了一跳,連忙撲過去抱住他的手重新包紮起來,瞥到那道腫得厲害的劃痕時,不由得心顫一下,口中也失了輕重,小聲自言自語道,“都怪我,這下子哥哥什麼時候才能好呀。”

直到包紮好,她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恰撞上沈行鈞瘦削的下頜。

她感覺呼吸好像停滯了一秒。

沈行鈞坐在一處檀木做的寬大長椅上,玄色長袍垂落在地,正巧被她壓住,她小小的一團蜷縮在他腿邊,腦袋稍稍向後一靠便能枕住他的腿,稍稍向前一傾便能碰上他的唇邊,小手還握著那隻被她包得細緻的手掌,尚有些許餘溫。

反應過來後,她驚呼一聲,胡亂甩開他的手,連滾帶爬地逃離了他腿邊,縮到桌案側邊,又攤開了她自己那隻倒黴的手心。

“殿、殿下...我我好像更該打了。”

沈行鈞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這一套動作做下來,挑了挑眉。

的確是有趣。

略有頑劣卻又不至驕縱,有些規矩,卻又並不多,這性子也不知是如何養出來的。

鬼使神差地,他俯身捏住了她的手指。

她登時倒吸一口涼氣,偏過頭去,又緊緊閉上眼睛。

他砍人就像砍菜一樣,打人也一定很疼吧。

不多時,她聽見他淡淡開口:“這藥時間有些長了,再用本就是有問題的,這店家又擅自將一味關鍵藥材更換了。過幾日就消了,死不了,別在這哭。”

這好像是她聽過他說得最長的話了,不過她也就此放下心來,淺淺地鬆了口氣。

還好他沒有事,不然她對於沈伯伯,真的以死謝罪都不為過。

緊繃的弦剛剛一鬆,她手上竟忽然一疼,輕撥出聲。

小尺子落在掌心涼涼麻麻的,激得她下意識就將手縮了回去。

她忍著沒哭,霧濛濛的一雙眼睜開看過去,沈行鈞早已坐得端正筆直,右手持著支狼毫筆在紙上寫著什麼,好像剛剛捏著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殿下。”她喚道。

“此事到此為止。”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藥瓶拿回去,底部有印年號,好好看看。”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將桌上的白瓷瓶拿過來翻轉一看,果然印著承平元年四個篆體字。

下個月過了年節,便是承平四年了吧……嘶,時間還真是有點長。

“謝殿下寬仁,”她捏著月白色裙襬站了起來,小聲道,“那……杏杏告退了?”

“嗯。”他並未抬頭,“你幼時來過京城,對嗎?”

“啊?”突然被他這麼一問,青杏明顯愣了下,“來過的,今日在熙雲樓就和殿下說過了,是沈伯伯帶我來的。”

“遇到過什麼人?”

“記不太清了……我就記得是個夏月,嬤嬤領著我去買了份涼糕,”青杏掰了掰手指,“我那時還很小呢,好像才六歲的樣子,怎麼了嗎殿下?”

沈行鈞沒有應,一隻手輕輕撫過桌上那份陳舊的宣王爵傳位的旨意,材質上好的詔書也敵不過年月的更迭,枯黃的顏色中隱隱顯出頹態。

與青杏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