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陸芳芳早早地起來了。 洗漱了一下,她吃了點東西,接著拿著昨晚寫的信、錢,還有刷好的蟲草,就去了肖政委家。 天沒亮,肖愛國還沒起來,外屋就王淑芬在,她索性將信和錢,給了淑芬姐。 “妹子,你給莊營長寄錢?” 見陸芳芳點著頭,王淑芬有些鬧不明白了。 她索性拿著錢和信,去了裡屋,找肖愛國去了。 過了一會,肖愛國披著衣服,從裡屋出來了,“芳芳,小莊在那邊不缺吃喝,你給他寄錢幹嘛?你不用擔心他。” 額…… “姐夫,我……我想讓明誠給我買點東西,買點當地的特產什麼的,以後帶回來。” 說著,陸芳芳還有些不好意思。 “這樣啊。” 肖愛國搖了搖頭,有些沒法理解,什麼特產還要寄這麼多錢?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他也不好問什麼。 “成,信和錢就留在我這,今天就能寄出去,小莊過幾天應該就能收到。” “對了,今天團裡組織二營的人,去果納山下訓練,你們要是在山上有急事,就去找二營長徐進步。” 說完,肖愛國打了個哈欠,披著衣服又回了裡屋。 陸芳芳聽後更加安心了,有軍隊的人在,十個雪豹也不用怕。 等淑芬姐收拾好東西,兩人一塊出了家屬院。 “妹子,俺和你今天可得多挖點,俺感覺東邊朝陽的山坡蟲草多,咱今天就去那挖。” 王淑芬現在還興奮著呢。 昨天的蟲草賣了七塊錢,可是樂死她了。 “淑芬姐,咱開荒地裡的菜怎麼樣了?” 走到河邊的時候,陸芳芳看向北邊的荒地,還有些牽掛。 她現在每天,天不亮就走,天黑後才回來,都沒時間看地裡了。 “妹子,俺都囑咐當家的了,讓他有空就去地裡澆澆菜,你的地裡,俺也囑咐了,有俺男人看著,你就放心吧。” 聽到淑芬姐這麼說,陸芳芳徹底放下了心。 有政委看著菜,肯定旱不了,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兩人摸黑走到六隊,又坐著馬車去了果納山下。 經過兩天馬兒的啃食,山谷裡的花海已經糟蹋的差不多了,不過外圍又冒出了草的綠芽,好多的花也開了。 要是在雪山上往下看,就會發現以山谷為原點,綠色的花海逐漸蔓延了出去,用不了多久,整個草原上都會開滿小花,也用不著可惜。 …… “老許,老許,過來。” 陸芳芳沒急著去雪山上,她走到一個沒人的背坡,朝許化韻招了招手。 “陸同志?什麼事呀?” 許化韻嘴裡咬著一截草,大步走了過來。 “給你賣蟲草的錢。” 陸芳芳左右看了看,見別的牧馬人離得很遠,沒有注意這邊的,她這才摸出了兜裡的錢。 “老許,你那些乾草是三斤六兩,國營藥店裡按二級收的,一斤十五元,一共是五十四元,前天挖的鮮蟲草是一級,我摻一起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就給你算一元吧。” 許化韻聽著很是驚訝。 他沒想到自己的那些蟲草能被評為二級。 不過想到自己老右的身份,他又無奈地笑了笑,他自己去賣,肯定評不了二級蟲草。 看見陸芳芳遞過來的錢,許化韻搖了搖頭,“不對。” “不對?” 陸芳芳頓時就急了,“不是,老許,我可沒少你的。” 許化韻搖了搖頭,他接過錢,又數出了十八元,塞回了陸芳芳手裡。 “陸同志,我送你了一罈子蟲草,不管你怎麼處置,都是你的。” “你這人,真是的,嚇了我一跳。” 陸芳芳翻了一個白眼。 看著手裡的錢,她也沒客氣,直接裝進了兜裡。 抬頭望了望遠方,今天牧馬的人群裡,好多人都揹著長槍。 陸芳芳這下更加放心了,她招呼了王淑芬一聲,兩人一起爬向了雪山。 到了半山坡上後,兩人仔細搜尋了一遍,見附近沒有雪豹的身影,這才趴在地上挖了起來。 淑芬姐說的沒錯,這邊向陽的坡,蟲草果然更多一些,而且全都是大草。 兩人挖了一個多小時,收穫就比昨天一上午還多。 山上風呼呼地吹著,陸芳芳腦袋上包著一個老式黃色圍巾,只露著倆眼睛。 她趴在地上正仔細找著蟲草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脆響,“砰。” 一個哆嗦,她連忙爬了起來。 “妹子,哪來的聲音?” 不遠處,王淑芬也是嚇了一跳。 陸芳芳四下看了看,最後望向了山下。 王淑芬看著,也反應了過來。 果納雪山下的山谷裡,正在吃草的馬兒們全都躁動了起來。 陸芳芳眯著眼睛,只見六隊的民兵們,騎著馬正在追著什麼東西,她猜測肯定是雪豹。 瞧了一眼民兵們追的方向,正在隔壁的山下,離她和淑芬姐不遠。 陸芳芳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她連忙提醒了一下王淑芬。 現在的雪豹被槍驚著了,可能會主動傷人,可得防著點。 “淑芬姐,咱倆可得注意些,你往我這來點吧,咱倆別離遠了。” 王淑芬點了點頭,朝陸芳芳走了過來。 又等了一會,山下六隊的人,好像是放棄了,全都回到了山谷裡。 正當陸芳芳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