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芳芳一大早起來,先餵了一下家裡的雞、鴨、鵪鶉,接著她又把小花關進了炕洞裡。 忙活完,她吃了點東西,揹著一壺水,又去了團裡的大禮堂。 左右看了看,今天來的嫂子們,比昨天還多。 昨天調查組來的時候,好多嫂子們都去上班了,今天算是全來齊了。 過了一會,調查組的同志走了進來。 張組長走到講臺上,微笑地看著眾人。 “同志們,經過一晚上的思考,有沒有要單獨跟我們調查組彙報的?” “只要你懷疑有人是壞分子,都可以跟我們彙報,我們調查組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分子!” 大禮堂裡靜悄悄的,嫂子們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神色各異。 張組長也不生氣,過了一會,他微笑著掏出了一張紙。 扶了一下眼鏡,他大聲道:“哪位是姜秀紅同志?你的腳踏車票是從哪得來的?” 下邊,姜秀紅臉一白,癱在了長椅上。 “李舒蘭同志,你這個月買的糧食和肉,跟你家的定量好像不一樣,你能解釋一下嗎?還有楊玉鳳同志、張桂英同志……” 張組長的話不快不慢,一連說出了五六個名字。 每當他說出一個,下邊就會有一個人身子癱軟下來,就跟閻王點名似的。 “完了、完了……” 楊玉鳳哭出了聲。 她可不光是跟朱海媚來往密切,她還替朱海媚收過蟲草呢,這可是投機倒把,這可怎麼辦好? “我手裡這些,都是你們家屬院的人,跟我們調查組彙報的。” 張組長舉著手裡的紙,微笑著看著下邊的眾人。 “可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只要主動跟我們彙報,並且協助我們調查組,揪出壞分子的,可以寬大處理。” “只要有懷疑的人,都可以跟我們彙報,有悔改之心,就是好同志!” 陸芳芳坐在下邊,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昨天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接下來肯定是人人舉報,互相懷疑,甚至編造一些沒有的事,家屬院,要亂了呀。 “周淮茹啊,你可真是個作精,這麼多人,全都被你害了。” 她正罵著莊母呢,就見身旁的楊玉鳳迅速站了起來。 “我要舉報,我要舉報……” 楊玉鳳扭頭指著陸芳芳,大聲說道:“同志,我要舉報陸芳芳,我昨天就想跟您彙報,都是她攔著,她……” “夠了!” 大禮堂外,高大江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一個調查組的同志走上前,張開手想攔住他。 高大江一腳踹了過去,接著越過躺在地上的人,大步走向了講臺。 張組長揮了揮手,朝下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禮堂角落裡,一個調查組的人,立馬摸出了本子、鋼筆,準備記錄高大江的言論。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很痛心,沒想到家屬院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要謝謝肖婷同志,謝謝朱海媚同志,多……多虧了她倆舉報了,不,是檢舉了一些人,讓我們團,更加純潔……” 高大江咬牙切齒,完全不像是要感謝兩人的樣子。 他瞪著下邊的人,特別是對楊玉鳳,狠狠瞪了一眼。 “我高大江,謝她倆一輩子,你們要是有犯錯誤的,就主動站出來,爭取寬大處理。” “但要是敢誣陷其他人,搞亂了家屬院,搞亂了我們團,我高大江也記你一輩子!” 說完,他氣沖沖地走了。 講臺上,張組長皺著眉頭,微微有些失望。 本以為這個頭腦簡單的人,能說些別的,真是可惜了。 張組長搖了搖頭,看向了下邊的楊玉鳳,“同志,別怕,你繼續說。” “我……我……” 楊玉鳳卡了殼,說不下去了。 張組長臉色一沉,他揮了揮手,讓調查組將幾人,全都帶了下去。 想了想,他走到陸芳芳身邊,單獨將人叫到了禮堂外。 “陸同志,你先看看這個吧。” 張組長掏出本子,翻到了記錄了朱海媚的那一頁,接著遞給了她。 陸芳芳看著本子上的記錄,皺起了眉頭。 明誠帶傷去新疆,她早就知道里邊的前因後果了,她惱怒肖婷和肖師長的行為,可也不想跟調查組說這些事。 “陸同志,別怕,有我們調查組給你做主。” 見陸芳芳還是不說話,張組長和顏悅色地說道: “莊明誠是一個好同志,他受了委屈,只要你在上邊簽上名字,我就去軍區申請,讓莊同志馬上調回來,讓你們小兩口,不用受相思之苦。” “我不清楚,也不懂這些事,不能簽字。” 陸芳芳搖了搖頭,將本子還了回去。 這時候把莊明誠叫回來,她可沒那麼糊塗。 別的不說,她記得很清楚,羅布泊的大氫彈下個月就爆炸了,明誠很快就會回來,她可不急於這一時。 其實,她心裡挺羨慕莊明誠的。 這麼光榮的一刻,她都想親自去羅布泊看看。喜歡六零軍婚嫁首長!易孕軍嫂頂不住()六零軍婚嫁首長!易孕軍嫂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