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 黑乎乎的屋裡,只有鐵爐子裡的還時不時的響著松油脂燃燒的聲音。 火炕上,莊明誠閉著眼睛,抱著媳婦,卻怎麼也睡不著。 媳婦跟他說的,實在太驚喜了,都有些驚喜過頭了。 又過了一會,還睡不著的他,披著棉襖,輕輕下了火炕。 外屋,西邊的雙人木床上,小花耳朵動了動。 抬起腦袋,它朝莊明誠看了過去。 “嘿嘿,小花,你要有倆弟弟妹妹了,不對,也可能是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莊明誠坐在床沿上,將小花抱到懷裡,擼了起來。 “喵嗚~” 小花抬起爪子,嫌棄地推開他的手。 大晚上的,還讓不讓雪山之王睡覺啊。 “小花,來,親一個。” 莊明誠傻樂著,一口親到了它的腦門上。 “吧唧。” 小花抬起爪子,撓了撓腦門上,隨即無奈地看著他。 瞧著小花的樣子,莊明誠又忍不住笑了。 “嗷嗚~” 見到小黃狗也醒了,莊明誠攥著它的爪子,也抱到了懷裡。 低頭瞧了瞧,他突然懂了,這不就是雙胞胎嘛,看來一切都有預料。 等媳婦生了孩子,家裡就四口了,不對,還把小野驢忘了。 抱著小花、小藏狐,他站起身興沖沖地去了院子裡。 乾草堆上,小野驢躺在上邊,嘴角流著口水,已經溼了一大片。 它正做著美夢呢,就被一巴掌拍醒了,晃了晃腦袋,它懵懵的看向了莊明誠。 “嘿嘿。” 莊明誠傻笑著,擼了它一把。 “哦……” 見小野驢要叫,莊明誠連忙攥住了它的嘴,“別叫,算了,你繼續睡吧,沒你的事。” 外邊冷得厲害,他抱著小花、小藏狐,轉身又快步回了屋。 小野驢懵逼地看著。 打了個響鼻,它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呢。 低頭啃了一口玉米秸稈,它這才反應了過來。 慢慢站起來,它好奇地走到門前,隔著玻璃往屋裡望了過去。 此時莊明誠已經忙碌起來。 他小心拿出櫥櫃裡的罈子,接著用鏟子,剷下了上邊的石灰封口。 慢慢揭開油紙,一股炒米香散了出來。 屋門外,小野驢眼睛一亮,緊緊盯著屋裡不放。 “看來這罈子熊掌沒放壞。” 莊明誠小心倒下里邊的炒米,接著拿出了一隻幹了的熊掌。 湊近聞了聞,也沒有臭味,熊掌裡反而浸進去了炒米香。 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往盆裡倒了些水,接著將熊掌放進去泡著。 晚上實在睡不著,他想著乾脆將熊掌燉上,明早好好給媳婦補補,媳婦現在可是給三個人吃,營養可不能少了。 拿起屋裡的菜刀,他正想出去呢,就見房門窗戶外,湊著一個驢腦袋。 回頭看了看倒下來的炒米,他忍不住又樂了。 這個大饞驢,真是什麼東西都逃不過它的鼻子。 回頭拿著炒米,他快步走到了院裡。 小野驢搖著小尾巴,湊在莊明誠身邊,興奮極了。 “這是炒好的米,又浸進去了熊油,可是好東西,就是太乾了些,你一次不能吃多了。” 說著,莊明誠往驢盆裡倒了些,剩下的,他又放到了一邊。 拿著菜刀走到棚子底下,他抓了一隻小公雞,乾淨利落的抹了公雞的脖子。 心裡還有些遺憾,家裡養的小公雞,跟雪雞比不了,這要是能用雪雞吊湯就好了,那熊掌肯定更加美味。 搖了搖頭,他拎著公雞走進屋,立馬忙了起來。 院裡的棚子底下,大灰鴨跟小灰鴨互相看了看,下意識地往裡邊挪了挪。 大灰鴨可是嚇壞了,它用力下了個蛋出來,這才安心了不少。 …… 次日,陸芳芳迷迷糊糊間聞到了一股香味。 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她卻摸了一個空。 揉了揉眼睛,她從炕上坐了起來。 往外看了看,天才矇矇亮,她還有些發愣。 直到又聞到了香味,她這才反應了過來,自家男人這是又做什麼好吃的了? 披著衣服,她下了火炕,去了外屋。 “嗯?” 屋裡,滿是帶著肉香味的熱氣,爐子上的砂鍋裡,“咕嘟、咕嘟”燉著東西。 西邊的雙人木床上,莊明誠枕著小花的尾巴,已經睡了過去,他臉上帶著笑,懷裡還抱著小黃狗。 外屋有些冷,他抱的很緊,只露著一個小黃狗的腦袋。 “嗷嗚~” 見陸芳芳出來了,小藏狐連忙嗚咽了一聲。 “哎呦,他這又是幹了什麼呀?” 陸芳芳先快步走到房門前,推開了一個縫。 屋裡全都是熱氣,都燻了屋子,可得趕緊散出去。 轉身又快步走到雙人木床前,看著他懷裡可憐兮兮的小藏狐,陸芳芳又有些想笑。 這要是讓團裡的人看到他們團長的樣子,非得笑話他不可。 輕輕抬起莊明誠的胳膊,她將小藏狐抱了出來。 猶豫了一下,她也沒叫醒自家男人,反而去裡屋拿出軍大衣,給自家男人蓋上了。 “小花,他壓不壓尾巴呀?要不給你抽出來?” “喵嗚~” 小花回頭瞥了一眼莊明誠,也沒有別的動作,又繼續舔起了爪子。 陸芳芳見狀,笑著擼了它一把,她家的小花,是真乖。 忙活完,她這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