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王海冰聞著隔壁的羊肉香味,聽著歡聲笑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看了看桌子上少油少鹽的土豆絲,他忍不住朝楊玉鳳罵道:“你說你,嘴上就不能有個把門的嗎?” “家屬院的人,全被你得罪光了,我整天給你擦屁股,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你這麼個玩意。” “王海冰,我給你們老王家,生了兩兒一女,沒功勞也有苦勞,你還有沒有良心?” 楊玉鳳抹了一把眼淚,當即哭得不行了。 本來去給陸芳芳道歉,她就夠委屈的了,這回到家,自家男人還怨自己,她可太難受了。 “你……你……” 王海冰張了張嘴,無奈地又閉上了。 “呸,你還怨我,明明就是人家不把你放在眼裡。” “我都瞧見了,一營的人都去了,就不叫你,這是噁心你呢,你個沒本事的,還朝我發脾氣。” 楊玉鳳說著說著,又來勁了。 要是她男人是團長、是政委,她在這家屬院,也不會這麼受氣。 “砰!”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王海冰黑著臉,直接拍了桌子。 兩人,又爭吵了起來。 桌子上,三個孩子都習慣了。 他們拿著窩頭,夾著土豆絲,專心地吃著飯,就跟沒聽到吵架一樣。 大妞向東邊看了看,聞著肉香味,她深吸了一口,張著嘴咬向了窩頭。 …… 隔壁房子裡。 陸芳芳見莊明誠答應下了婚禮,便也點頭同意了。 想想辦宴席的材料,她還有些頭疼。 自己家裡倒是存了些岩羊肉和狼肉乾,還有幾隻風乾的兔子,可光有這些,也不夠辦宴席用的。 實在不行,也只能再進山,想辦法再打一頭岩羊肉了。 要是能再撿到一隻就好了…… 陸芳芳低頭吃了一口岩羊肉,她在心裡又感謝了大雪豹一番。 “小陸,辦宴席要用的東西,你別發愁,到時候團裡給你們出。” 一聽這話,陸芳芳連忙擺著手,“不行,不行,團長,我和明誠的婚禮,哪能要讓團裡出呀?這可不行。” 旁邊,莊明誠也是搖頭說道:“這不合適。” 唔…… 高大江想了想,“那這樣吧,團裡給你們弄些不要票的高價肉,到時候你們出錢就行。” “這倒是行。” 陸芳芳知道這個年代的物價都不貴,像富強粉才兩毛五一斤,哪怕翻個倍,以她和莊明誠的工資,也付得起。 “團長,你能不能再給我們弄些不要票的麵粉呀?” “你要多少?” 陸芳芳想了想,說道:“兩百斤吧,我想請營裡的人吃餃子。” 高大江一愣,隨即點頭說道:“成,我想辦法給你弄來!” “謝謝團長。” 有了團長這句話,陸芳芳也放下了心。 她河邊的荒地裡還有些菜,還有淑芬家的,到時候湊湊,應該也夠用了。 低頭喝了一口岩羊肉湯,陸芳芳總覺得今晚,好像是少了點什麼。 唔…… 看了一圈,她這才發現,今晚上的人,竟然都是隻喝酒,沒有抽菸的。 特別是團長這個煙不離手的人,一晚上連煙都沒拿出來過。 等吃飽喝足,送走眾人後,陸芳芳好奇地問了問莊明誠。 “我說你懷孕了,聞不得煙味。” 陸芳芳:“???” 她驚愕地看著莊明誠,怪不得今晚高大江和肖愛國,要提出辦儀式呢,原來都是因為自家男人說的話。 “莊明誠,你胡說什麼呢?” 莊明誠一臉無辜,“媳婦,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好嘛,我不這樣說,今晚肯定又是滿屋子煙。” “那你也不能編瞎話呀!” 陸芳芳狠狠瞪了他一眼。 瞧著屋裡桌子上的碗筷,她不滿道:“今晚上你收拾,我不管了。” 拎著毛巾,拿著小盆,她就打算去院裡洗洗身上。 “小花、小黃狗,你倆過來。” 兩個小傢伙身上都髒了,陸芳芳準備也給兩個小傢伙洗洗。 “喵嗚~” “嗷嗚~” 莊明誠瞧著,笑著搖了搖頭。 得,自己收拾,就自己收拾吧。 好在今晚的人吃得乾淨,碗裡也沒剩下,他收拾了一下骨頭,接著又將碗筷刷洗了一遍。 外邊,陸芳芳給兩個小傢伙洗完,又洗了洗自己身上。 忙了一天,她也是累了。 抱著毛茸茸乾淨的小花,她轉身進了裡屋。 躺到自己砌的火炕上,她舒服得呻吟了一聲。 “還是自己家好啊。” “喵嗚~” 小花張開嘴打了個哈欠,接著往陸芳芳懷裡拱了拱。 這三天它每晚都在警戒,也是累壞了。 過了一會,陸芳芳還沒睡著呢,倒是聽見懷裡的小花打起了呼嚕。 順勢擼了一把,她忍不住笑了笑。 過了一會,莊明誠收拾完,洗了澡,從外邊進來了。 一把攬住媳婦,他這才發現中間還有個小花。 “你幹嘛?” “我跟你商量一下婚禮的事,小花在中間礙事。” “它能礙什麼事?你給我放下!” 莊明誠就跟沒聽到一樣,抱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小花,他急忙抱了出去。 “莊明誠,你可真是翻了天了,現在不光會騙人,還敢不聽我的話了。” 見莊明誠進來了,陸芳芳氣惱地踹了他一腳。 “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