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團、莊團長、莊明誠團長、明誠團長……” “副的，副團長。” “莊副團長？還是莊團好聽。” 陸芳芳站在莊明誠面前，仔細打量著他。 從一營長提幹到副團長，她家男人穿的衣服也沒什麼變化，就是軍裝瞧著是新的。 她伸手摸了摸，料子跟之前也沒區別。 這個年代，為了體現公平，戰士們跟幹部穿的軍服都是一樣的，沒有明顯的區別。 想要區分只能看上衣，有四個兜的是幹部，兩個兜的是戰士，至於具體的職務，在軍服上可看不出來。 “明誠，你早上穿的那套舊軍服呢？” “在團裡呢，明天我再帶回來。” 莊明誠拉著愛人坐下。 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錢，他放到了桌子上，“芳芳，這是我這個月的津貼，除了要交給團裡的十五元伙食費，其它的都在這了。” 陸芳芳看了看桌上的錢，又看了看莊明誠，忍不住笑了。 這個傢伙，現在都會上繳工資了。 她拿起錢，數了一下，一共是一百零三元，再加上莊明誠手裡十五元的伙食費，這可就是一百一十八元了。 “這工資是按照團長職務發的？” 陸芳芳可記得自家男人說過，他當營長的工資還不到百元呢。 “我現在是副團長，是十六級的幹部，工資肯定得按副團長的待遇發，” 陸芳芳聽罷，頓時有種賺了的感覺。 一個月一百零三元，一年就是一千兩百三十六元，不吃不喝攢十年，那就一個萬元戶。 攥著一把大團結，她心裡還挺美。 抬頭看向莊明誠，她笑意盈盈地說道：“你放心我拿著你的津貼？不擔心我亂花？” “陸芳芳同志，你是我的愛人，我可不擔心。” 莊明誠攥著愛人的腰，抱起攬進了自己懷裡。 他家的愛人，那是個能過日子的，別說亂花錢了，他都擔心愛人攢著不捨得花。 “哼。” 陸芳芳反手抱住他。 膩味了一會，她抽出了兩張大團結，又塞給了莊明誠。 “你一個大團長，手裡沒錢可不行，剩下的我收著，要是你需要錢，就再跟我說。” 莊明誠嘿嘿一笑，也沒拒絕，順勢就裝進了兜裡。 “不對，莊明誠同志，你參軍幾年了？” 陸芳芳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坐在自家男人懷裡，狐疑地看著他。 “我十八歲高中畢業後就參了軍，已經快八年了。” 莊明誠說著，還有些懷念。 當初他受不了家裡，一賭氣就參了軍，一晃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現在連愛人都有了，當初真是想都不敢想。 “八年，你攢了八年的津貼，不該就幾百吧？” “哎呦，我的陸芳芳同志，八年前，我也不是團長啊，一個月津貼才六塊錢，一年還沒現在一個月工資多，你讓我攢多少，才能娶你這個好愛人？” 額…… 陸芳芳一想好像也對。 她臉上有些臊得慌，下意識地趴進了自家男人懷裡。 莊明誠摩擦著愛人的胳膊，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從兜裡摸出一把票，他又塞給了愛人，“這是你下個月的糧票、油票、肉票，還有咱登記結婚補貼的十二尺布票、兩斤糖票……” 陸芳芳連忙從他懷裡爬了起來。 看著手裡的一堆票，她歡喜得不行，從今以後她也是吃商品糧的人了。 拿著糧票數了數，一共是二十五斤，別瞧著像是不少，這二十五斤糧票裡，只有七斤五兩是細糧票，其它的都是粗糧。 至於油票只有三兩，好在她家裡的牛油還有小半罐子，暫時也不缺油吃。 肉票多了點，一共是七兩。 這些票，都是她個人的定量，至於莊明誠的，都在團裡呢。 軍人的糧食定量，每月是四十五斤，比她可要高多了。 這些日子，莊明誠經常從食堂帶飯回來，她沒少佔自家男人的便宜。 拿著票數了數，陸芳芳小心裝進了兜裡。 糧票、油票、肉票，這些票都是有期限的，等下次去縣裡，她得大采購一番。 “對了，上次在省城拍的相片也寄過來了。” 莊明誠伸進兜裡，又拿出了一個黃色信封。 “莊明誠，你兜裡這是裝了多少東西呀？怎麼一摸啥都有？” 陸芳芳也不著急看信。 她好奇地摸了摸莊明誠的四個兜，見沒別的東西了，這才遺憾地接過了信封。 一點點撕開，她將信封裡邊的照片倒了出來。 當初在省城，她和莊明誠一共拍了二十四張照片。 照相館洗出來的尺寸也不大，她坐在莊明誠懷裡，一張張看了起來。 “嗯？莊明誠！這就是你說的，指定沒問題？拍出來的指定好看？你……你拍的這是什麼呀？都把我的眼睛拍沒了。” 剛看到第一張相片，陸芳芳的心情就不好了。 相片裡，她站在廣場領袖的雕像下，眯著眼睛，像傻子似地笑著，別提多難看了。 “噗嗤。” 莊明誠偷偷瞧了一眼，立馬笑出了聲。 這可不是他故意的，當初在相機的取景器裡，他是在愛人最好看的瞬間，摁下的快門。 可能……可能相機的反應慢了些…… “莊明誠！” 陸芳芳生氣地看著他。 額…… “再看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