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毛領著三個孩子,走到盆前大口吃了起來。 它們只吃海腸,對海帶不感興趣。 小野驢瞅了瞅它們,伸著驢腦袋將一撮毛擠到了一邊。 “嗷嗚~” 一撮毛氣憤地叫了一聲,接著又將小黃狗擠了出去。 小野驢驢高馬大的,它其實還有些害怕。 “嗷嗚~” 小黃狗詫異地看了看媳婦,乾脆跑到小野驢身下吃了起來。 這次小野驢沒趕小黃狗,反而叼起些海腸,往小黃狗嘴前放了放。 兩個小傢伙,一高一低,親密得不行。 旁邊,郝大狀瞧著它們大口吃著海腸、海帶,暗自咽起了唾沫。 中午,團裡將嫂子讓他們帶來的一麻袋海腸,分出一半煮了湯。 他喝了兩大碗,真是鮮美異常。 團裡的戰士們也是一樣,幾大鍋海腸湯一點都不剩,真是難得的美味。 “小黃狗、小野驢,你們慢慢吃就行,沒人跟你們搶。” “對了,嫂子說了,可要你們乖乖的。” “嗷嗚~” “哦……啊……” 很快,一盆煮過的海帶、海腸,就被它們全都吃光了。 天色微黑,郝大壯摸了摸兩個小傢伙,拿起盆子就回了團裡。 小黃狗與小野驢玩了一會,很快也領著老婆孩子回了深深的洞裡。 這裡離地面好幾米深,還墊著乾草和布條,外邊的寒氣進不來。 小黃狗和一撮毛將三隻小藏狐崽崽護在中間,接著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外邊,漆黑的草原上,又只剩下了小野驢。 “哦……啊……” 仰頭叫了幾聲,小野驢轉過身,怏怏地回了養殖場。 心裡還記著六隊的母馬,它準備明天吃飽喝足,再去一趟。 “小野驢,快進來吧。” 養殖場裡,嫂子還給它留著門。 大冬天的,養殖場棚子裡爐子不滅,裡邊暖呼呼的,待著很是舒服。 小野驢擠進雜物間,發現大妞還在桌前拿著筆忙著。 它湊近瞧了瞧,只見大妞畫的東西,瞅著還有些熟悉。 像是上午見到的母藏狐一家。 搖著小尾巴又看了一會,它獨自走到了屋裡東南角。 這裡有一堆厚厚的乾草,上邊還有一個布枕頭,它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直接趴了下去。 沒一會的工夫,它整個身子就都躺下了,腦袋也搭到了枕頭上。 “大饞驢,你睡得可真快。” 大妞湊近聽了聽,驢驢都打起了呼嚕。 她笑嘻嘻地伸出手,偷偷堵住了倆驢鼻孔。 “呼……” 小野驢嘴越張越大,接著打了一個響鼻,噌的伸起了腦袋。 見面前的人是大妞,它張大驢嘴,打了個哈欠,接著拱了拱她,腦袋又趴到了枕頭上。 “大饞驢,你可真舒服呀。” 大妞看得都有些羨慕。 她真不想回家,要是能拿個小被子睡在小野驢身邊就好了,這裡也比家裡暖和。 站起嘆了一口氣,她臉上漸漸沒了表情,摸了摸身上,見沒什麼東西了,她這才大步走出了養殖場,回了家屬院。 …… 北方的雪山上。 大胖、小花被小野驢耽誤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抓到了一隻岩羊。 兩隻雪豹也沒打算把獵物帶回去,直接就地啃食了起來。 天很快就黑了,山上的風越來越大,飄起了雪花。 大胖、小花身上皮毛厚得很,也不覺得寒冷,就是兩人捕獵的岩羊,很快就凍硬了。 它們啃食了大部分,接著仰頭長嘯。 “喵嗚~” “喵嗚~” 小花轉身領著大胖,奔去了一個小山洞。 洞最裡邊,墊著些乾草,最中央有一個有些破損的竹筐子。 小花伸了個懶腰,整個身子都壓到了竹筐子上。 大胖走到媳婦身前,將又長又粗的尾巴墊在了它的腦袋下。 外邊風雪越來越大,兩隻雪豹依偎著睡著了。 …… 楊家寨公社,後坡大隊,陸家。 晚上,屋裡只有木柴燃燒發出的啪啪聲,除此之外,靜得可怕。 陸芳芳看了看怒氣衝衝的爹孃,又扭頭看了看倔強的秀秀,無奈嘆了一口氣。 今晚一家人本來吃得好好的,可秀秀提起了老許的事,氣氛頓時就僵了。 “爹,娘,其實老許人挺好的,他還有文化,人也靠得住……” “芳芳,這不關你的事,你別說話。” 陸兆坤瞪著秀秀,怒道:“這事你甭想!只要我還在一天,我就不同意,這次回來,你安心在家待著,也別去祁連了。” “等過兩天,我找找人,跟你介紹幾個,你就安心在家裡等著嫁人吧!” “不嫁,要嫁你嫁,我才不會隨便找個人,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定下了呢。” 秀秀噌的站了起來。 這次回來,她本以為爹孃會理解一些她,可還是那樣蠻不講理。 簡直……簡直就沒法交流! “我不管,反正老許我就認定了。” 說完,她轉身氣沖沖地大步走了。 “你……你你反了天了,我還是不是你爹?” “爹,你就別為難秀秀了。” 陸芳芳連忙上前,攔下了要追出去的爹。 旁邊,楊翠蘭擦著眼淚,有些傷心道:“芳芳啊,你嫁到了祁連,我就跟沒了一個閨女一樣,秀秀不能這樣啊,這不是為難她。” “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