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驢，你小心點，可別讓人偷了錢去。” 青青還有些不放心，囑咐著小野驢。 “哦……啊……” 小野驢伸著腦袋，拱著兩個孩子，催促著他們趕緊進學校。 “驢驢，別忘了下午來接我們。” 蛋蛋揮了揮手，拉著妹妹跑進了學校裡。 小野驢見兩個孩子進去了，這才又高興地咧開了嘴。 任務完結，接下來就到了花錢的時候了。 轉過身，它小跑著去了學校隔壁的街道上。 嗅著不遠處傳來的香氣，它用力嚥著口水，撒著歡地跑到了國營早餐攤子前。 “呦，驢同志來了，驢同志，今兒吃點什麼？” 早餐攤子後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笑呵呵地看著小野驢。 小野驢看了看攤子上的油條，又望了望饅頭、包子、油糕，一時間猶豫不決，只覺得哪樣都想吃，還有白花花的豆漿，也讓它流連忘返。 “老劉，拿兩根油條，再打一份豆漿，這哪來的驢呀？” 攤子前站著一位買早餐的顧客。 他扭頭瞧著小野驢，滿是好奇。 “得嘞，您拿好。” 營業員夾出兩根油條，放到搪瓷小盆裡，又煞有其事地說道： “這驢可不是一般的驢，那是火車站隔壁軍區出來的，是軍驢，可有靈性了，你瞧它脖子上掛的布包，那都是軍包，聽說它還踢過部隊裡的首長呢……” “哦……啊……” 此時，小野驢已經下定了決心。 它朝著熱乎乎的油條、金黃色的油糕、包子、饅頭，分別都叫了一聲，最後還不忘看向了豆漿。 旁邊，買了油條的顧客也沒走，他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熱鬧。 不光是他，此時周圍站著五六個人，也都樂呵呵地瞧著呢。 “哎呦，驢同志，每樣都要一份呀？你這胃口可是真好。” 營業員調笑著說道。 探著腦袋，他往小野驢脖子上的布包看了看，他又笑著道：“驢同志，我先看看你帶的錢和糧票夠不夠，可別咬我。” 營業員試探地伸出手，見小野驢沒動靜，這才放心地探了進去。 這軍驢可是靈性十足，去年的時候，有二流子想要偷軍包裡的錢，可不料他手剛伸進去，就被軍驢一口咬住了。 直到公安同志到了，這驢才鬆開了嘴，那二流子的胳膊都快斷了。 自此之後，這事就傳開了，街道上的人輕易不敢招惹它。 “得嘞，驢同志，你這總共是五毛錢，五兩糧票，我給你搭配著拿給你，你看怎麼樣？” “哦……啊……” 小野驢湊近看了看，接著仰頭叫了一聲。 營業員臉上帶著笑意，就當它是答應了。 他伸手又從驢脖子上的軍包裡，拿出了一個搪瓷小盆，接著夾了兩根大油條，放了進去。 “炸大油條，六分錢，糧票一兩。” “大饅頭，三分錢，糧票一兩。” “大菜包子，一個四分，糧票一兩……” “哦……啊……” 小野驢不滿地拱了拱營業員。 “嗯？驢同志，你要肉的？” “哦……啊……” “得嘞。” 營業員放下菜包子，拿起了一個大肉包子，放到了搪瓷盆子裡。 “嘿，這驢可真是神了！” “這誰說不是呢，連人話都聽得懂。” “你快瞧瞧，這一盆子東西，吃得比我都好。” 周圍的人瞧著，笑得不行。 也就是現在不講究這個，這要是擱早些年，都得說它是驢妖了，可真是奇了。 營業員夾著攤子上的東西，裝滿了搪瓷小盆，接著放到了地上。 “驢同志，這總共是兩毛七分錢，五兩的糧票，再加上一份三分錢的豆漿，最後找你兩毛。” 營業員拿著兩毛錢，又塞進了軍包裡。 “哦……啊……” 小野驢歪著腦袋，狐疑地看著他。 “哎呦，驢同志，我可沒騙你，別瞧我這攤子小，那也是國營的，可不會做出騙人……騙驢的事。” 營業員強忍住笑意，又道：“再說了，咱都是老相識了，你還信不過我啊？” “驢同志，錢數沒錯，肯定沒騙你。” “對啊，對啊。”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鬨笑著說道。 “哦……啊……” 小野驢看了看營業員，又瞧一眼周邊的人。 它這才搖著小尾巴，湊到盆子前，興奮地吃了起來。 油條、油糕、饅頭、大肉包，吃完之後，營業員又給它打了一份豆漿。 小野驢也不浪費，將盆子裡舔得乾乾淨淨的。 吃飽喝足，它打個飽嗝，咬著自己的搪瓷盆子，搖著小尾巴就走了。 旁邊看熱鬧的人，這才滿足地散了。 …… 小野驢咬著小盆，也不著急去養殖場。 它東看看，西瞧瞧，哪有熱鬧就往前湊，逛了大半晌，最後它才自顧自地走進了一個菜市場。 “喲，小倔驢，今兒怎麼這麼晚？” 菜市場裡，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笑著走到了小野驢身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這是軍區大院裡的一位軍嫂，在菜市場當售貨員，跟小野驢也早就熟識了。 “哦……啊……” 小野驢低頭放下盆子，往女人懷裡拱了拱，接著又扭頭看向了攤子上的蔬菜。 “小野驢，今兒你想吃什麼？”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