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
“天知道。”齊德隆搖了搖頭:“反正他是這麼說的。而我,東強,還有村民們,就是他選中的祭品。”
“順帶一提,他的屍體在棺材裡是不滅的,根本沒法銷燬。”
“不過”
說到這裡,齊德隆頓了頓,隨後才繼續道:“罷了,反正那不孝子現在無知無覺,說了他也聽不到。”
“直說吧,這只是儀式之一。”
“之一!?”
“是的。”齊德隆點頭道:“這個地方一共有兩個儀式。而第二個儀式,應該才是你們來這裡的原因。”
花驚怨聽罷頓時瞭然:“是救濟會的謀殺遊戲”
按照邀請函的介紹,這次的謀殺遊戲會有三個角色登場,分別是兇手,死者,還有偵探。
他們三人扮演的是偵探。
“我就是儀式裡的兇手。”齊德隆解釋道:“將這個儀式交給我的人,告訴了我那不孝子回魂夜儀式的漏洞,只要我運用得到,我完全可以讓他功虧一簣,死在這荷花村,給所有村民以死謝罪。”
“所以我之前才會要求你們等上七天。”
“等等,你是兇手?”
花驚怨聞言陷入了沉思:“我們是偵探那按照儀式的規則,我們這是破案了?但儀式並沒有結束”
話音未落,荀曦的聲音陡然響起:“啊咧咧?偶噶系走~?”
花驚怨:“”
無貌:“”
“有話你可以直說,別這樣。”花驚怨無奈捂臉。
荀曦倒是完全不尷尬,神色如常地繼續道:“爺爺,你其實不一定是儀式的兇手,也有可能是被害者。”
“什麼?”齊德隆聞言眉頭一皺。
而荀曦則是輕笑道:“我已經逐漸理解一切。”
“這是一個雙重儀式。不僅儀式本身有兩個,就連真相也有兩個。”
“兩個真相?”
“沒錯。”荀曦看向驚訝的無貌,隨後伸出一根食指,臉上的笑容邪魅狂狷:“真相,永遠不止一個!”
“說人話。”無貌冷漠回應。
“哦。”荀曦話鋒一轉:
“簡單來說,如果爺爺的計劃真的成功,那他就是兇手,齊河華成為被害者,從假死變成真死。如果爺爺的計劃失敗,那無論齊河華的回魂夜儀式是失敗還是成功,爺爺你都會淪為被害者,齊河華則會變成兇手。”
就像是他看到的兩篇未來日記一樣。
“換而言之。”
“兇手和死者,就像是薛定諤的貓一樣,始終處於一個疊加態。不到最後關頭,真相就始終不確定。”
“所以才引入了第三者。”
“也就是偵探。”
“我們是這個儀式的第三股力量,更是決定平衡的砝碼。我們如果幫齊河華,爺爺就必定失敗。我們如果幫爺爺,齊河華也很難成功。就像偵探的定義一樣,我們決定誰是兇手,誰就是兇手。”
說到這裡,荀曦雙眼微微泛光:
“為世間萬物,帶去平等的救濟。”他說出了救濟會邀請函上的序言:“這個儀式完美踐行了這點。”
“齊河華藉助儀式變得更強。”
“村民們藉助儀式完成復仇。”
“雙方都有可能達成心願,獲得屬於他們的‘救濟’。這裡面的機率是五五開,不會有任何的偏頗。”
說到這裡,荀曦閉上了嘴。
有一點他沒說。
救濟會終究是一個崇拜謀殺之神的異端組織。因此所謂的救濟,本質上依舊是對謀殺之神的獻禮。那麼作為可以決定儀式最終結果的存在,扮演偵探的他他們,是否等於也站在了謀殺之神的位置上呢?
說到底,救濟會為什麼要寄邀請函到靖詭司,邀請他們來荷花村參加這個雙重儀式?
閒著沒事幹,挑釁官方?
不太可能。
念及此處,又想到日記裡“他”那亂七八糟的記憶,荀曦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這救濟會不會是衝自己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