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竇初開的小男人,“上面寫了字……”
絲絹?雲初一怔。
不用問,一定是姚闌撿到的那塊。
“……是一首詞?”
“對,對,是一首詞。” 陸軒的臉色更紅,眼裡閃出星辰般的光芒,輕輕低吟道:昨日再縫佳人面,纖鎬素,羞無言。
爭奈別嫁,愁恨又依然。
輾轉錦衾空思念,天易見,見卿難
……
聲音漸漸變得低啞,熠熠的光芒化作如水的柔情,陸軒的雙眸漸漸地深沉起來,溫暖地看著雲初:“……是那日撞見你後,我有感而發,昨日想送給你,又……不想竟不見了,我擔心被人拾去,認出來我的筆跡,拿來詆譭你,才急著讓陸平約你出來,商量個對策,你也好有個準備。”說著,就輕鬆地笑了起來,“還好,被你拾到了……”
“不是被我拾到了……”雲初搖搖頭,神色一黯,“是被大嫂的人撿去了。”
“師……師妹的人?”陸軒一驚,隨即想到什麼,他臉色一陣蒼白,“國公夫人知道了?”他驀然轉身,“我去找國公爺,澄清此事”
“文翰兄……”
“……雲初別怕,我絕不會讓人拿它詆譭你。”
雲初就皺皺眉。
這陸軒,真是個書呆子,不知道什麼叫越描越黑嗎?
“大嫂沒有回太太,她只是找了我去問問,已經……收起來了……”
是被姚闌收起的。
不想陸軒擔心,更不想他節外生枝,雲初含糊地說道。
“還好,師妹知書達理,溫柔大度,要不然……” 聽了這話,陸軒停住腳步,長舒了口氣:“雲初不知,在相府也多虧她,我才能進入水榭,那裡平日是禁止外客的……”
她們能在相府頻頻相會,竟是姚闌暗中推動
想起剛剛姚闌拿絲絹威脅她的事兒,雲初的臉色微微發白。
“雲初……”見她臉色蒼白,陸軒就輕喚了聲,“你別擔心,相爺高節清風,師妹心地善良,她們早知道我們的事兒,沒關係的……”
“文翰兄……”
“對了,姚貴妃下月就要生產了,萬歲承諾,如她能誕下龍子,就冊她為後……”
總覺得姚相爺和姚闌不是善類,尤其姚闌,她們雖不是敵人,但也絕不是朋友,本想勸勸陸軒,讓他防著些,但見他言談熱情,光明磊落,相較之下,倒是她的想法太卑微。
“姚貴妃?”猶豫再三,雲初放棄了勸說的打算,轉而問道,“冊她為後,那現在的皇后呢?”
“後位空懸多年,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啊”
陸軒疑惑地看著雲初,驀然想起她早失憶了,心下一痛,眼底閃過一絲疼惜,雲初的心也一揪,正要解釋,就見他忽然盈盈地笑起來。
“雲初失憶了……” 陸軒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卻還記得我們的感情,我……”
“我……”
望著激情盪漾的雙眸,雲初語塞。
是記得他們的感情,還是記得前世的他,她已有些模糊,唯一清晰的是,這深情的雙眸,她曾愛過,深深地愛過……
落日的餘暉中,一對璧人的影子,被淋漓的波光交織在一起,溫情而甜蜜。
漸漸地,紅暈爬上了雲初的兩腮,有如漫天紅透的杜鵑花。
“三奶奶安……”
一聲清亮亮的聲音,劃破了銀杏樹下的靜謐,雲初猛一激靈,迅速抽回雙手,回頭望去,卻是如煙在角門外傳過來的聲音,似乎有意加了內力,綿長而清晰。
雲初嘴角就翹了翹,不錯,這丫頭沒白收。
“雲初……”
手中驟然一空,陸軒一陣失落,低喚了聲,也回頭望去。沒見人影,陸軒長舒了一口氣。
“有人來了……”陸平不知從哪冒出來,硬拽著陸軒走,“公子快走吧,被人撞見,您不怕什麼,欒姑娘又要受苦。”
被陸平拖著,陸軒頻頻回頭:
“雲初再忍些日子,等姚貴妃誕下龍子,進封為後,相爺的承諾就一定能兌現……”見她目光疑惑,又補充道:“她是姚相爺的嫡親長女……”
姚闌的姐姐?
雲初一激靈,開口想問,看見陸平急紅了臉,就微笑著點點頭。
望著消失在林間的背影,雲初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姚闌的嫡親姐姐,姚相爺的嫡親女兒,竟然是皇貴妃,他權勢如日中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