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半晌,太太開口說道:
“書兒的嫁妝清單,老爺昨晚看了,只說旬公子喜武厭文,讓把府裡珍藏的那幾秉寶劍找出來,揀兩把喜歡的填上,那些墨寶硯臺的,再掂量著減下來幾樣,大體就這樣吧。”
話音一落,董書尖叫起來:
“母親,女兒的嫁狀,管旬公子喜不喜歡,那墨寶硯臺都是女兒喜歡的,女兒不!”
眼看著她,太太嘆了口氣,
“老爺這也是為你好,你婆家也是大家族,你進了們,旬公子不給你撐腰,怕是各房都會欺負你,這才變著法地在嫁妝上打主意。”
說完,見董書要插話,太太緊接著說道:
“左右沒幾個銀子,既然書兒喜歡,墨寶硯臺就不減了,單把那兩把劍補上就是……”
別人不知,潘敏可是知道,那幾把寶劍可說是價值連城,三爺喜歡寶劍,討過多少次,董國公卻從沒賞過一柄,聽了太太的話,潘敏一臉的醋意,嘟起了嘴巴,太太見了,開口說道:“那幾把寶劍是老爺的,老爺喜歡給誰,是他的事兒,你們誰也別攀比,指不定哪天你們誰討老爺歡心,老爺也會賞了你們……”
正說著,只見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不等太太發問,上前福身回道:“回太太,李媽和赫管家求見。”
正文 第八十六章奄奄一息
太太臉色一沉,開口說道:
“這麼點事也鬧到這兒來,讓他們直接去露院把人領走就是。”
小丫鬟吞吞吐吐地回道:
“回太太,李媽……不同意退人,拽著赫管家不撒手,說什麼也要找您理論,就在廳外候著。”
見太太緊縮眉頭,姚闌厲聲說道:
“你去告訴管家,李媽要多少銀子,只管給就是。”
小丫鬟一哆嗦,古怪地看了眼雲初,戰戰兢兢地說道:“奴婢聽李媽說……那程清雪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什麼!”
從沒發現雲初竟有這麼暴虐的一面,聽了這話,太太聲音都變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雲初,眾人也都齊刷刷地看向雲初。
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油然而生,雲初的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抖,見眾人看過來,不敢有絲毫大意,怕被精明姚闌看出睨端,雲初只做無辜地小聲說道:“媳婦……媳婦是聽說她會武功,想試試她敢不敢反抗媳婦,才……”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顯然沒了底氣,好半天,雲初抬頭辯道:“媳婦只打了她十板子……”
才打了十板子!
女孩子天生嬌弱,哪個能抗住這個打法,又不是犯了規矩,只為取樂,這和那“暴戾荒yin”有什麼區別?
聽了這話,眾人都呆住了,嘴張得老大,看著雲初,說不出話來。
“喲……原來溫柔賢淑的曠世才女還有這愛好,我說呢,放著好好的人不挑,專門挑那頭上烙了印的,體格壯實的,這樣的人既抗折騰,又不敢出門見人,倒真合了那種特殊的嗜好……”
潘敏最先反應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道,雲初出奇地沒有反駁,只看著太太,哀求地叫了聲:“姨媽……”
見雲初如此,太太已經確信了潘敏的話,認為雲初真有這見不得人的嗜好,心下一寒,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竟……沒理雲初的哀求,衝小丫鬟說道:“傳她們進來!”
見太太冷了臉,雲初又不失時機地叫了聲:
“姨……媽……”
太太只把臉抬了抬,看著屏風。
“天!這是做了什麼孽……好好的一個孩子,一夜間被折磨成這樣!太太,您可得替我作主,這孩子真要死在我手裡,我以後也沒法在牙行混了……”
人沒進來,李華的聲音先傳了進來,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李華緊緊地拽著赫管家走了進來,那赫管家臉色已漲得青紫,抬頭見眾人都在堂上坐著,更是無地自容,衝李華低聲求道:“李媽,您看,已經到了太太這,我再不會賴賬的,請您先把手放開。”
“當著大夥的面,您先證明了,那程清雪昨兒留下時可是活蹦亂跳的,是不是?”
“是,是……這事兒大*奶身邊的迎秋、迎冬也可以做證,是她們親自將程清雪送去露院的。”
見姚闌在,精明的赫管家不失時機地將她拖下了水。
姚闌皺了皺眉,說道:
“我已經聽迎秋、迎冬說了,那些丫頭被送到露院時,都是好好的,這事兒我也可以做證,李媽您先將赫管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