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責備芙蓉,雲初嘆道,芙蓉一嘟嘴,委屈地說道:“您們互相明白,卻只騙奴婢一個,不和奴婢直說,四奶奶就單怕奴婢傳出去不曾!”
程清雪歉意地說道:
“當時我雖能說出話了,但也是強撐著,見你誤會,知道一時解釋不清,才拿四奶奶威脅你,如你果真不受威脅,一心救我,待四奶奶回來救我,怕是我流血也流死了,只你一番寧可害我也要保全四奶奶的心,反成全了我,也成全了四奶奶的一番心意。”
芙蓉羞愧地低下頭,不再言語,雲初嘆道:
“我算盡一切,卻百密一疏,沒算出三爺院裡昨夜會死人,太太一早便把大*奶叫去,偏大*奶昨晚就知道了我買官囚之事,結果李媽來府整提前了一個時辰……全靠芙蓉的善心和對我的忠心,才陰差陽錯地成全了我們主僕的緣分……”
芙蓉和程清雪疑惑地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雲初,只見她緩緩地說道:“都是體己人,我也不瞞著掖著,你們看我身為四奶奶光鮮亮麗,瞧著錦衣華食,讓人羨慕,實際也是不得自由,在這府裡,別說要保你們,怕是連自己都保不了……”
“四奶奶……”
見雲初說的黯然,芙蓉低叫了聲,想勸解一番,隨即想起罰跪的事兒,可不是,一個當家四奶奶在那冰冷的地上躺了近兩個時辰,硬是無人問津,再晚一晚,怕是真就沒命了,想到這兒,竟再說不出話,只一滴淚在眼裡打轉。
“我要買你,一個小小的喜菊和管家,就出了這麼多難題,到了太太那兒,果真堅決不要,我是萬萬拗不過的……苦思了一個下午,才想出這個苦肉計,這中間有三處關隘,其中兩處竟是我也沒料到的,卻是兇險異常,稍有差池,你都留不下來,甚至……丟了性命。”
“四奶奶……”
“這第一處,昨晚我命人打您,是苦肉計的一環,但也確想考驗你的忠心和耐性,我走下堂去,看到你眼裡露出的殺意,那時我想,跟著我,怕是以後還有比這更大的屈辱,連這都忍不了,我要你也沒用,果真你反抗了,自然是留不下來的……”
“四奶奶讓人退……原來是想試奴婢的耐性?可您也太……”
女子的貞潔堪比性命,見雲初竟用這法子來考驗自己,儘管已經依順了她,程清雪還是覺得這位四奶奶太過分了!
若她額頭沒有刺字,若她從不曾像牲口般被人挑來挑去的百般**過,若不是她念著此生能再看母親一眼,怕是她真就殺了雲初。聽到這兒,程清雪萬分委屈地說道。
不過當眾露了屁股,你還沒看到我前世的那些選美賽中,穿…上臺走秀的呢,保證嚇死你!見程清雪忽閃的兩隻大眼,想埋怨又不敢,一臉的小媳婦樣,雲初撲哧一笑,說道:“你也知道,這衣服都是用絲線織的,若穿在身上,幾棍下去,那絲線便會被打進肉裡,療傷時要一根根挑出,遭罪不說,怕是會留下疤痕,我也是臨時想起這層緣故,才命人那麼做的,廳裡都是女人,你原也不用那麼在意的”
“您……”
聽雲初為了自己少受苦,竟想的這麼細,寧肯揹負不堪的罵名,程清雪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得此主人,此生何求?雲初為難地讓眾人轉過臉去、不許偷看的情形一幕幕在眼前閃過,程清雪哽咽道:“奴婢……懂了……”
見程清雪動情,雲初只作不見,繼續說道:
“這第二處,按我算計,管家一定會等太太用過飯,才能回這事兒,太太叫李媽來領你,怎麼著也得近午時,所也才讓芙蓉掐著時辰,在巳時左右喂藥,那時你的傷正好發作,不想太太一早便知了這事兒,容不得我哀求拖延,老爺當即定了音,算一下時辰,芙蓉果真按我吩咐的時辰喂藥,李媽來時你的傷還沒發作,她見你不過幾處棍傷,又得了重金,一定會領你走……”
芙蓉、程清雪都倒抽了口氣,暗道:好險,果真如此,怕是真就沒了命!
見她們如此,雲初也是萬分感慨,接著說道:
“這也是你命大!第三處亦是如此,怕你的傷表象輕了,李媽貪圖銀子,硬領你走,我除用了極烈的破血藥,還加了催化藥性的配伍,目的就是讓你看上去和死人一樣,如李媽還貪圖銀子領你走,我就鬧著讓她當堂承認你是舊疾並作勢要宣揚出去,毀她名譽,逼迫她不敢領你走,這樣雖萬無一失,卻也有一處兇險,就是用藥後,三個時辰之內,如不能及時用收斂的藥,你會血流枯竭而死,所以見芙蓉要跟著我,才強令她回來照顧你,就是要她及時救你,不想她竟……”
說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