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精神力有限,只能分出一萬個化身,頃刻之間分散到了七大洲五大洋。
大陸西北地區——
“爹,咱們還是離開這兒吧……這兒都已經快兩年沒下過雨了,您田裡種的莊稼都快要枯死了,井裡的水也快枯竭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全村的人都得死!”
一個十三四歲的枯瘦南海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巴巴地望著自己黝黑的父親,抿著乾裂的嘴唇緩緩說道。
這裡是他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位處黃土地帶,本來就不太適合種植莊稼,再加上這幾年鬧乾旱,這村莊附近都已經乾旱得不成樣子了,反正能找到的水源都已經找了個遍,可是依然救不活田裡的麥子。
“走?咱們能走到哪裡去?”老父親嘆了口氣,用乾裂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兒子的臉頰,雙眼望著那近乎枯死的矮黃麥子,悲苦道:“罷了罷了……走就走吧……走到一個有水能種莊稼的地方…”
不單只是老父親心思悵然,其實全村的人都心裡難受,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此,若要將這村子遺棄,那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受。
“要離開,咱們還得先準備一點能喝的水,走。去挖泥!”
村子位處偏遠,交通又極其落後,車子根本就沒法開進這條村。村民們若想走出去,至少要走五十公里,這一路上必須要準備好幾瓶水,否則有可能會在路上渴死。
村民們頂著炎炎夏日,成群結隊地走過熾熱的泥沙地,來到一處凹陷的黃泥地裡。
這片黃泥地稍顯溼潤,因為它以前是個池塘。地下水冒出地下水的,水很多,全村的人都吃著這個池塘的水。而且池塘是能養魚的,可惜,它已經在一個月之前徹底地乾旱了,也不再冒出地下水了。
“挖!挖開這些泥。挖到深處。肯定還會有水!”
“好嘞!”
村民們多是中老年人,年輕人自是沒幾個,早就跑出這個貧窮山村去外面打工了,但是老人們卻絲毫不含糊,揮舞著鋤頭賣力地鑿開泥塊,不一會就挖出一個一米深的大坑。
“老周……咱們都挖了一米深,可還是感覺不到這泥土有多溼潤啊,就怕下面沒水……”
“繼續挖!我相信下面肯定還會有水。挖,咱們使勁挖!”
一小時後。已經挖到有兩三米深了,眾人都能感覺到溼氣加重了,泥土也鬆軟了,可是依然沒有挖到水。
“老周,這可咋辦…照這個樣子,咱們挖到五六米恐怕都不可能挖到水啊……”
“不會的,天無絕人之路,我知道你們也渴了,我比你們更渴,更想喝水,繼續挖吧,水絕對就在我們下面!”
兩小時後……
已經挖到五六米深,所有人都已經挖到腰痠背痛精疲力竭,可依然挖不到半點水。
絕望,徹底地籠罩了所有人的心頭,每個人都愁苦地閉上雙眼,氣氛更加壓抑難受,就彷彿所有人都在嘴裡含了一顆最苦最苦的苦果一樣。
他們清楚地意識到,單憑人力是絕不可能挖到地下水的……
“爹,咱們會不會完蛋……水都喝光了,又找不到半點水,逃到外面又走不了那麼遠……我們,我們會不會被活活渴死呀…”
那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開始恐懼起來,髒兮兮的乾涸小臉上盡是陰雲。
“……”
老父親摟著自己的孩子,無言以對,似乎骨鯁在喉說不出半句話來,他瞅瞅周圍的父老鄉親,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由得迷茫地閉上雙眼,因為他也不知道,大夥兒能否活得過這幾天……
可就在這時候,天邊卻傳來了“轟隆隆”的晴天霹靂,震得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緊接著,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天際迅速地飛來一大片濃濃的烏雲,遮蔽了毒辣的陽光,頃刻之間便成了昏暗的陰天。
“啊?這是雨雲?這怎麼可能,難道是老天爺在幫助我們?”
“下雨了?這是要下雨了?還是那麼厚的雷雲,天吶,我再這村子裡活了六十年,還沒見過這樣濃厚的雷雲!”
一時間,幾十位村民都眼巴巴地望著天空中如群魔亂舞般翻騰的雷雲,心臟砰砰直跳,哪怕狂風夾雜著黃沙吹拂得他們滿臉灰塵也毫無所覺。
“嘩啦啦”
很快,天上就下起了滂沱大雨,雨點又大又急,就像是鞭子一樣狠狠地抽甩在所有人的身體上,竟然砸得有點疼。
但是他們不在乎!
下雨了!
終於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