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生日那天有一場大劫難,七夫反目成仇,她自己則深陷危險。
再過兩天,她的十六歲生日就到了,難不成真會有劫難?
她是唯物主義者,雖然之前也見識過巫術,但是對於這樣鐵齒的預言,她是不信的。光是七兄弟反目成仇這個事情就非常不可信,他們七人一直以來打打鬧鬧,感情極好,對外的時候更是七人齊力,默契十足,怎麼也不可能在這兩天突然反目。
可是她不信,其餘幾人卻深信不疑。這就是他們要急著離開的原因。
連一向冷靜睿智的連月容也好不鬆口,非要離開。反正不管怎樣,此地確實不宜久留,要對付那大祭司背後的人也要先確保她的安全再說。
不容她多說,他們幾個人就已經商定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連月醉去找連月碎了,連月泉守在祭臺邊上,準備隨時作亂,救出老大和老五。如果幕後之人出現,他們三人則要負責拖延時間,引開注意力。
剩下連月容和連月清保護孟小星和安排出海的船隻。
孟小星覺得他們太過於小題大做,保護她實在無須兩人同時。
“六叔,你休息休息,老掛在房頂累得慌。”她抬頭看房頂一抹白色,一臉心疼。
她實在不明白他們何以謹慎至此,現在明明一點危險都沒有啊!
連月清手指放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動作。
孟小星看了看四周,外面什麼也沒有,剛想說話,一直坐在旁邊的連月容突然近身捂住她的嘴。
眨巴著眼,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聽著外面的動靜。
還是什麼也沒有,正想拉開連月容捂著她的手,門突然被叩響了。
連月容鬆開捂住她嘴唇的手,淡然朝門口走去,開啟門。
一陣風過,她隱隱聽到詭異的骨珠的撞擊聲。
“呼啦啦~”
這次聽著感受不僅僅是全身發麻,心裡發怵,腦海中還浮現各種各樣如同夢魘的畫面。
一道暖流自她背後注入,她才猛地從可怕的混亂的畫面中逃脫,額頭冷汗涔涔,她看著平靜站在她對面的大祭司,她上著褐色短衣,衣服上飾有獸毛和各類骨製品。下身是紅色的裳,一雙黝黑的赤腳露在外面,腳趾蓋蜷起來扎入肉中。
每次看大祭司都有不同感受,有時候覺得她像是嚴厲的老婦人,有時候覺得她整個人透著睿智的光芒……這時候,她看見她只覺全身發寒。
她壓抑全身的不舒服感,對她露出慣有的微笑,謙卑疏遠。
“尊者。”大祭司彎腰行禮。
這時候孟小星伸出手,她握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孟小星只覺一陣陰寒從手背傳遞到心裡。
她忍住縮手的動作,任大祭司行禮完畢,在將手隱入袖中,蹭了蹭衣服抹去那股不舒服感。
連月容一直在背後灌輸暖流,耳邊也若有若無響起他的聲音。
“別相信眼睛看到的。”
孟小星確定大祭司沒聽到他的說話聲,估計他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功夫。
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這是什麼意思?
她再次鼓起勇氣打量大祭司,這大祭司不是真的大祭司還是怎樣?只有感覺不對,整個人看著沒有差別啊……
這時候大祭司一雙黑亮的眼正在上上下下打量她,見她在看她,大祭司才收回目光說道:“尊者,明日午夜是我們部落鎮妖祭神的典禮,所以今日中午有一場採福的法事。”
她不熟練的漢語大概表達的意思是讓她現在跟她去做法事。她要帶連月容同去,她也以外族人不得加入為由拒絕了。
這是要她一個人去參加他們的法事?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她想起自己不太相信的預言,有些躊躇不前。
這時候,連月容又說話了:“老六會保護你,我趁機去找船。”
聽他胸有成竹的聲音,孟小星安心了,點點頭放心下來,跟在大祭司身後出門而去,一直隱身在屋頂的連月清此刻也隨著孟小星的移動,如同影子般離開。
他早在孟小星頭上插上一枚細銅鈴,跟蹤過去完全不在話下。
第九十一章 那一抹落寞
穿過深深古木,周圍蟲鳴鳥叫,有些許陰森,早春潮溼的空氣呼吸在鼻翼間,透著叢林特有的樹木氣息。
透過枝椏的太陽光在這潮溼陰暗的森林中顯得彌足珍貴,明亮的光線投射在交錯的藤蔓上,一個一個光斑在滿是落葉的地上蔓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