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話。直到臨行前一刻,一切都很順利。
在站臺上,紫菱不經意回眸,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費雲帆。
大概有人要問了,紫菱不是已經選擇淡忘這段歷史,那她為什麼還能在千百人中驀然回首一眼就看到費雲帆?是不是因為餘情未了?
明顯的答案有兩條。
一,別把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的臺北火車站上的旅客人數與咱們天朝春運時候的人海浪潮相掛鉤。
二,有一些人,就算扔在人堆裡,他那獨特的氣質還是能讓你一眼就識別出來,比如費雲帆。
至於不明顯的答案,不解釋,自己想。
費雲帆只是淡淡地站在人來人往的站臺上,簡簡單單的條紋休閒襯衫與西裝褲卻被他穿出一股儒雅而遺世獨立的味道。夏天的風是炙熱的,卻不知能否吹暖一些人已經涼掉的心。
沒多久,其餘三人也發現了費雲帆。
汪父顯得比較蛋腚,而汪母和楚濂都雞動了。紫菱頓時感到鴨梨很大。
倒不是因為費雲帆給了她鴨梨,只是她已經預見到了上午的場面又要重演一次了。她不由扶額喟嘆。
果然,李舜娟開始指著費雲帆大罵:“你這個禽獸怎麼還有臉來?”
而楚濂也慢慢走上前去,揪住費雲帆的前襟,冷冷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誰讓你來的?”
汪父急忙走上去勸開楚濂:“是我告訴他紫菱要去讀大學了,看在雲舟的面子上。不過雲帆,你是怎麼知道紫菱是今天這個時候走?你居然查我們的行程?”
費雲帆懇切地凝視著汪父的雙眸,回答道:“展鵬,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紫菱。”
汪展鵬深深望了費雲帆一眼,嘆了一口氣道:“說句實話,雲帆你別生氣:你在這裡是不受歡迎的,還是早點回去吧!”說完便拉著楚濂往回走,楚濂卻依舊回頭狠狠瞪著費雲帆。
費雲帆神色有些複雜,也沒跟上去,只是站在稍遠處用紫菱那邊能聽到的聲音喊道:“紫菱,我要回美國了,你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
紫菱好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目光也完全不在費雲帆身上焦距,只是見楚濂沒鬧出太大的動靜,鬆了一口氣。
見汪母還死死盯著那個方向,紫菱笑道:“媽,女兒要走了,你怎麼卻去看個外人?”
舜娟疑惑地轉回頭,神色裡有些擔憂:“你真的放下了?”
紫菱點點頭。
舜娟抱住紫菱,眼淚一下子氾濫了:“丫頭,到學校要注意安全啊!有事給爸媽打電話,想買什麼就買,錢花光了就再問我們要,別替爸媽省,爸媽有的是錢!”
紫菱的眼眶也紅了,抱緊舜娟。
這個世界上最俗的話題就是關於金錢的,然而從父母的口中說出來,卻包含了濃濃的愛。
汪父和楚濂也回來了。汪母放開紫菱,讓她聽父親說話。
汪展鵬心裡有許多話想說,這還是他印象中紫菱第一次出遠門,他滿心擔憂,怕紫菱被壞人騙了,怕紫菱遇見意外,怕紫菱受欺負。他沉默了許久,開口卻是:“孩子,讀書別太用功了!要保重身體!”
紫菱也抱了抱汪父。
她又看向楚濂。楚濂卻是一臉輕鬆:“妹子,我們很快就能又見面了。我和我們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申請了,下個月我就去臺南的分公司上班了!”
紫菱:“……你們公司的總部不是在臺北麼?你為什麼放棄那麼好的職位去臺南?”
楚濂摸摸後腦勺笑著回答:“沒事,你也知道我在總部頭上老總太多了,而且這些人屁股都很重,霸佔著那些位置永遠都不動,我留在總部也沒什麼發展空間。”
見紫菱一臉不相信地注視著他,他又補充道:“真的!我去了臺南以後雖然不是哪裡最大的頭,但職位也和我現在老總的老總平級了!絕對賺了啊!”
紫菱還是疑惑地盯著他的臉。楚濂無奈地把行李遞給紫菱:“妹子,你再不上車火車就要開了!來抱一個吧!最好像外國人那樣再來親一個!”說完他張開雙臂做十字架狀。
紫菱哭笑不得地抱了抱楚濂。想放開時,卻被楚濂牢牢禁錮在懷裡。她不解地抬頭仰望著楚濂。楚濂卻壞笑著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虔誠地一吻。
然後楚濂才放開紫菱,還向著費雲帆的方向挑釁地比了箇中指。
汪父和汪母在一旁笑而不語。
紫菱神色窘迫,慎怪地白了楚濂一眼,拎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