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裡更是流淌過一陣濃濃的血腥。
“堂姐,你怨我、怪我,我都能理解,你為什麼下這麼重的狠手,小美……小美是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頭,名為主僕,情同姐妹,你怎能下此狠手活活將她打死,小美……嗚嗚……”
陸麗娜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斷肝腸,痛得驚天動地。
小美依在陸麗娜懷裡:“二小姐,別……別哭,小美不能再侍候你了。”
“快請郎中,快請郎中!”
“二小姐,沒用了,我……我不成了,你以後要保護好自己……”
小美嚥氣了。
直到她死,她都不會知道,真正殺她的是陸麗娜,而不是陸麗姍。
她不明白,為什麼小嬌搧打了幾十個耳光,自己就斃命了。
陸麗娜放聲
地悲嚎聲很快傳出了閣樓,傳到了前廳。
陸莊主兄弟正在前廳陪器鬼真人說話,突地有下人稟報:“大莊主、二莊主,出大事了,大小姐把……把二小姐的服侍丫頭小美給打死了,二小姐這會子哭昏在大小姐屋裡。”
陸二莊主驚呼一聲“什麼”,一揖手,來不及說話,立馬往陸麗姍閣樓奔去。
陸莊主與器鬼真人亦先後進入。
閣樓花廳裡,陸麗娜已經被丫頭扶在貴妃椅,陸二莊主正掐著她的人中穴,她剛一醒,便是一聲痛呼“爹爹”抱住陸二莊主淚如雨下。“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小美來給堂姐送靈蜜,她在氣頭上,衝我發作便是,怎麼能把小美給打死了。”
陸麗娜突地一轉身,指著陸麗姍道:“堂姐,你好狠的心。昔日,我與你獻計,讓你拜石小玉為師學習煉器術,再與她說上一些好話,你許能順利成為下品煉寶師,可你不聽。自作主張,買通呂家弟子害人,最後卻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堂姐,你殺小美,是不是想讓我來替你背黑鍋。像從小到大那樣,所有的錯,都是我給出的主意。你是陸家的大小姐,是掌上明珠,我一個二房的姑娘指使得動你嗎?你是一個連父母之命都未必肯聽的人,你能聽我的嗎?
現在東窗事發,你又要我承擔這一切,我沒做過,為什麼要承擔?就因為小美知道這一切,你便要下狠手害她。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不替你擔下所有的過錯,你是不是也要殺我?”
陸麗姍氣得渾身顫慄,這哪裡是從小到大那個以她馬首上瞻的堂妹,分明就是一個強勢之人。“我沒有,那法子也是你給我出的,小嬌可以作證。”
陸麗娜揚起下頜,傲然之氣難擋,“小嬌,你摸著良心說,我當時是如何與她說的,我是不是建議她悄悄備厚禮拜石小玉,說好話,先莫讓人知道此事,小美不在了,當時就你和小美聽到了,你說啊!”
陸莊主道:“小嬌,如實說!”
小嬌顫顫慄慄,小心翼翼地看著陸麗姍。
陸麗姍瞪大了眼睛。
陸莊主提高嗓門:“如實說!”
小嬌猛地跪地,垂首道:“二小姐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大小姐說那只是個無名小輩,不願意。”
正因為陸麗娜猜到了陸麗姍不會這麼做,才故意那麼說的,但現在卻成了摘清陸麗娜的言辭。
院門外,莊主夫人在婆子丫頭的簇擁下進來。
陸麗姍嬌呼一聲“娘”,抱住莊主夫人就哭,“娘,我不是有意的,誰知道小美經不住打,才二十幾個耳光就死了,娘……”
陸麗姍就是沒心眼的,她說這話,不就是承認小美是她打死的。
莊主夫人輕撫著女兒的後背,“小美的屍體在哪兒?”
兩名僕人抬出小美的屍體,只一眼,眾人就看到了一張被打得變形的少女臉,雙頰紅腫,七竅出血。
小美確實受了刑,裙子上還有血跡,裙子也被瓷片劃破了,可見生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陸麗娜厲聲道:“伯母,小美一向膽小慎微,我是見堂姐近來火氣重又處處誤會我,才將舅母送我的百花靈蜜送來給她,她……她竟把小美給打殺了,堂姐就算有怨氣,衝著我來就是,何苦為難小美。”
莊主夫人道:“小美不是被打殺的,倒更像是中毒身亡。”
陸麗姍一直就覺得奇怪,小美分明就是中毒死的,可當時屋裡就只得他們主僕二人,她一個驚醒,飛身撲向了小嬌:“你這個死婢,是不是你乾的,是你趁我不注意對小美下了殺手。死\婢,你想讓我來背黑鍋,我雖然怨二小姐,可我還不至殺了她的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