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德眨了眨眼,面露狐疑。
石玉魂手裡遞了個水袋過來,“洪師兄,喂小師妹喝點水。我去尋間乾淨屋子給小師妹休憩養傷。”
他起身進了房子,一間一間走過後,挑了間最乾淨的,收拾了一番,抱了洪飛雪去內室歇下,又留了田悅兒照看。
因眾人各有所獲,便在這處村莊裡停下了下來,有的養傷,有的修煉。
洪飛雪果如魔德所言,是兩日後醒來的,她一醒來便見田悅兒扒在床前睡熟了,意念一動進了鯤鵬境,想著身上有傷,取了靈泉泡澡,在靈泉的滋養下,傷口快速地恢復著,她又憶起受傷的一幕,她有意放那孩子一條生路,可那孩子卻對她動了殺機。
洪飛雪闔上雙眸。
石玉魂煮了羹
湯,一進屋就見田悅兒睡熟,而洪飛雪竟沒了蹤影。
“小師妹呢?”
田悅兒揉著眼睛,“剛剛還在,我實在太困就睡了一會兒。”
“笨蛋!讓你侍候小師叔的,你倒自己睡著了。人去哪兒了,還不出去找。”
石玉魂擱下溔羹湯,轉身出來。
洪飛雪正要出來,卻聽到一陣窸窣之音,往外一望,卻見牆壁的畫上走下一個頭上戴著狐尾的婦人,她懷裡抱著個孩子,冷冷地望了眼桌上的羹湯,她快速從懷裡拿出藥包,將藥倒了進去,然後用湯匙攪了兩下。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無恥的人類,這一次,我夫君定要你們有來無去,你們已入我狐族的死網大陣,非死不能離開。”
她低頭輕\吻著懷裡的孩子,“待那人類女修中毒,我便魂附她身,孩子,一會兒孃親要獨自將你留在畫界,你可好好兒的。狼族與鷹族欲除我狐族,只要我們一家離開此地,定要報這算計之仇!”
那婦人轉身走入了畫中,畫上依舊是一幅舔食情深的畫面,是一隻大狐狸正在哄逗一隻小狐狸,大狐狸是一隻火紅狐狸,而小的則是一隻雪狐,白得不帶半根雜毛。
洪飛雪從鯤鵬境出來,取了小瓶,給自己的眼睛點入兩滴雕魂淚,往四下一掃,果然發現了周圍有不少屋子是幻化出來的,但這處院子是真實的,卻是陣法之中的一座院子。
她再一掃,發現離此二三里地外的一處破屋子裡,依然有一隻銀衣男子,再定睛一瞧,竟是一頭銀狐,淺銀色的銀狐,豈不是大乘初期修為。他正坐在那破茅屋裡擺弄著石子,似在研究什麼陣法。
洪飛雪定定捧腮思忖著,看他一點點地移動著裡面的石子,他是在推衍、演示,從那陣法圖上可以看出這個大陣的陣眼。
洪安邦面露驚詫站在門口,“雪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田悅兒和玉魂都去尋你了。”
“我剛剛去了另一間屋裡,一直都在。”
洪安邦道:“我這就傳音玉魂,說你回來了。”
洪飛雪坐在案前,打了個疲憊的手勢,依舊望著外頭,洪安邦以為她在發呆,而她實則在看那銀狐推衍陣法,每一步都走得很是小心。
洪安邦想說什麼,終是凝住,訥訥地看著女兒,自從十五年前洪飛雪落水醒來,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尤其是走到現在,女兒表現出來的天賦越來越多。
石玉魂在外轉了一圈,站在門口:“小師妹,好些了?”
洪飛雪背對著狐狸畫,用手比劃了兩下,石玉魂眼睛微斂:“你說什麼?”
洪飛雪手臂一揮,一把將桌上的羹湯打翻在地。
洪安邦一驚:“雪兒!”
“羹湯有毒!”
石玉魂立時神色俱變,“這是我親自熬的,我直到熬好才捧來的,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笨蛋!”她啐罵了一聲,用密音道:“你們離開的時候便被人下毒,你若不信,尋只貓狗一試便知,這裡是一個陷阱,早有魔族在此處佈下了大陣,想將我們劫殺在此。”
石玉魂心下有疑,當即對外頭喝了一聲:“來人,捉只貓來!”
一隻黑貓很快就被捉了來,貓喂到美味羹湯立時便舔食,只幾口便昏迷了進去。
洪飛雪猛一轉身,張臂一抓,將狐狸畫卷握在手中,“我知道你們母子藏身畫中,我亦知道你的夫君還活著。”她頓了一下,“我可以用丹爐將你們煉化,狐族長老夫人,你是不是可以開口說話了。”
畫中的狐狸一驚,畫卷微微一顫,“你如何猜出來的?”
洪安邦驚喝:“畫卷會說話?這裡真有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