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真人高矮的銅鏡,裡面映出了一個仙衣飄飄的仙子,那絕俗的風姿,足可以傾倒眾生。
這,便是她現在的容貌,標準的鵝蛋臉,水靈而明亮的大眼睛,仿若會說話一般,眼裡水波微漾,令人著迷。
敖骨大喝:“石玉魂,五彩天石從哪裡來的?”他立時與自己留在天王府的一縷神識取得聯絡,而結果更是讓他大驚,“你……你這個賊,敢偷我的五彩補天石,居然把我幾十顆天石都給偷了,快還我天石!”
他立時撲了過去,一時
間兩個人糾纏一團。
洪飛雪在鏡子前轉了個身,“你們倆要鬥法,到外頭打去,我可不想看左手打右手的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敖骨是左臂所幻,而冥王則是右手所化,她偏幫誰都不成。
明明是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幾個人,真是讓人頭疼。
“石玉魂,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居然……敢偷我的東西。”
石玉魂與敖骨長得一般模樣,旁人只是從二人不同的穿戴上分辯,若兩個穿著一樣,連松長青、鍾雄等人都未必能分得出來。
但,有一個人能分辯。
洪飛雪!
沒錯,這人正是洪飛雪。
攝政天王與冥王在凌霄寶殿東側天空打鬥,不是打一時半會兒,而是打了幾天幾夜,兩個人的仙術法力不相上下,打了個天昏地暗,可就是沒分出勝負來。
洪飛雪靜立在凌霄寶殿前,就像是五萬多年前那般,靜默地站在高處,看著香雪海里起舞練劍的他,可現在,從早前孤獨的一人化成兩個人。
大殿上,除了隱身於殿柱上的凌霄大將,便唯有洪飛雪。
她靜默地佇立,久久蚊絲未動,放在胸前的雙手卻在掐訣:她有大劫!
“雪兒。”一聲悠長的輕喚,竹天命脈脈情深地立在她身後,她看了他們多久,他便在殿柱後瞧了她多久,這一切和數萬年前一般模樣。他微微勾唇一笑,笑得令天地失色,輕緩地走近,在離她三步遠時停下了腳步,“你希望他們誰贏?”
洪飛雪垂下眼簾,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她有時候會憶起石玉魂,幻想著他未被敖骨融合又會怎般的情形,又或是冥王未融合石玉魂……
如此一來,便有四個人。
她未見過焰魔,如果敖骨的每一部分註定會愛上她,焰魔也這會對她動情。
只是,對她有記憶的除了心臟,還有左右雙臂。而腿似乎沒有前世的記憶,敖骨愛她多深,才能讓右臂都記住她的樣子。
她閉闔雙眸,去追尋推衍冥王的記憶,冥王從右臂修煉陰鬼,最初並沒有她的記憶,他卻在歲月的流逝,恢復了些許的片斷,夢裡總有一個白衣女仙出現,有時候與他一起採摘梅蕊,或泡茶,或釀酒。
他起舞練劍,她撫琴而奏,在那梅林盛放的冰雪之地,他們是那樣的快活。
竹天命從懷裡掏出一隻錦盒,“這是我替你煉製的仙丹……”
“仙丹……”她悠悠輕嘆。
竹天命暖聲道:“長青、我、黴骨頭都會煉丹,我們三人的煉丹術還是你傳授的,天地一劫,連鍾雄也會了。”
曾經的冬仙境是那樣的快活,雖然現在的下元仙境比以前發展得更好,可是他們還是會忍不住的追思過往。
洪飛雪納納地看著那巴掌大小的錦盒,這盒子,與當年那隻好生相似,幾乎是一模一樣,往事斑駁而過,浮光掠影間,心下一震,一把抓過錦盒,一股淡淡的馨香迷漫開來,心一陣莫名的揪痛,“當年你到底做了什麼?無心,五萬多年前,你一早就算出冬仙境會有大劫?”
以前的她,無憂無慮,只知道玩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一次的她,卻懂曉了許多,許是五萬餘年的一世又一世,在那生生世世中,讓她多了許多的感悟,而這些感悟也讓她飛速晉階。
松長青的身影一閃,從一根殿柱後緩緩走出,“娘娘,這是竹天師特意為你煉製的。”他似要說什麼,卻在竹天命的一個眼神後凝住。
無論是竹無心還是竹天命,他對她的心從未變過,他愛她入骨,卻因知她深愛敖骨而從未逼她分毫,甚至努力地將自己的滿腹情意掩飾在心間。
她在這仙丹裡聞嗅到不一樣的氣息。
看著面前面容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