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間,他被三大仙境的人六分軀體,竟生生將他本相化成的左臂鎮/壓於極寒之地,而那寒地竟如上古時代他所在之地一般寒冷,在他靜默修煉下,居然能成功幻化成人。
他雖因禍得福,可失去摯愛的痛,讓他心中充滿了仇恨。
敖骨石刀飛舞間,他已經快速削好了石玉魂的頭骨,微微一笑,“就憑你現在的頭骨模樣,再沒與我相似處了。”
骨屑飛濺,落到地上便化成了石末,五彩繽紛煞是美麗。
他一把吸
起地上的碎石粉沫,一把推入煉器爐,將它與裡面的腿石融為一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骨頭湯,你這個瘋子!”
“我瘋,你何嘗不瘋?”
他狂,曾經的石玉魂又何曾不狂。
狂妄、霸道,本就是敖骨的性子。
冥王與洪飛雪的殘魂相伴兩萬年,還把畫中殘留的一魂喚作王妃,視若他的妻子。
敖骨凝下,細細地打量一番,“你現在與那五副畫像都較近,皆是比巴掌略大的臉,皆是美勝女子的俊俏。”
“骨頭湯,我若脫身,定報今日之恥。”
“報!報什麼?誰讓你修煉成人後誰人的模樣不好變,你偏偏要變成我的模樣。我告訴你,不許再變成我!”
敖骨一轉身,望了眼煉器爐,又加了幾重禁術,“想盜我的東西,你且試試。”他進了自己的修煉宮殿。
又兩個時辰後,石玉魂方才從那彩石大山下脫身,渾身痠疼難耐,而整個腦袋疼得幾乎崩裂,早在心裡將敖骨罵了千百回。
他一定是故意的!
如果非得被敖骨毀容,他寧可選擇一人。
畫上人陰柔,可他原非陰柔之人,他可是燕太子,亦是冥王,這二人都是真正的男人,尤其燕太子,是個很有氣度的皇子,容貌不俗自不屑說,同時氣宇軒昂。
石玉魂走近煉器爐,想奪下被煉成五彩石的腿,可根本都取不出來。
正試著,只聽到傳來敖骨的聲音:“小冥,還試麼?接著試,你雖有我傳承,會煉器,你可知我煉了多少年的器?六十萬年!”
當他照顧空桑雪那天開始,為了讓她穿好,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我給煉製的,從最初他學凡人模樣給獵魔獸剝皮縫衣,到後來學著織布縫衣,再到後來煉製靈衣、仙衣,他足用了六十萬年。
有一些精髓,不是擁有了部分記憶就會的,況你擁有的只是部分,而可以共享記憶的頭顱早就被他煉化本體化成了補天石,在天空化成了星星。
被煉製成補天石的,等同是重生的嬰孩,不會再有以前的記憶。
石玉魂壓下滿腔的怒火,遞過一幅畫像,“就他了。”
敖骨看了眼畫像,“眼光不錯,這是十萬年前罪妖華豔傾慕的男子,據說是花無涯從繁興大陸覓來的俊男。”
“不用太像,七分像就成。”
“好說!”
石玉魂總不能頂著現在這不人不鬼的模樣出去,只能接受敖骨的“建議”,他躺在涼榻上,敖骨很是熟絡地將手指化成石頭,揭開皮肉,露出石玉魂的面骨。
疼!
一樣的疼!
但石玉魂原是石頭,那被磨下的石粉飛濺,他微闔著雙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果他換了副模樣,洪飛雪還識得他麼?
他不知道。
但心痛欲裂。
他不相信敖骨所說的事,但那是實情。
在敖骨的陳述說,他彷彿回到了若干萬年前,那時候他是陰山山峰下的一塊石頭,看著空中掠過一條長蛇,那蛇長得很美,顏色是五彩的。他羨慕地想:我要是能化成他的模樣該多好!從此,便能自由地走動。又過了很久,他又看到了敖骨,這一次他是一條純白的螭龍,但純白的龍甲上漾出五彩的光芒,他很美,美得炫眼。
他又想:我若能與他一樣,化成螭龍四下行走該多好。
他那時依稀就有了幾分靈智,只是遠不能與敖骨相比。
石玉魂沉陷在昏迷之中,在回憶裡,他又回到了那個上古時代,那漫天盛開的野花,那鬱鬱蔥蔥的林木,還有各種各樣早已經瞧不起了鳥類。
“骨骨!骨骨!你馱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