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無心於她,是朋友、是知己,是可以信任的人。
難怪他果然地離開冰雪宮,出仕為官,做了神木國的右丞相,一切都是為了逃離,他算計敖骨的敗露,自認無顏再見空桑雪。
而敖骨又霸道地不許空桑雪再見竹無心。
敖骨說那樣的話,是他知道,竹無心與空桑雪,不再是單純的朋友,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些曖昧。
無心,你是因為愛麼?你到底是愛我,因為愛,所以情深;因為愛,你帶著我們以夢入凡時生的孩子來到仙界;因為愛,你將那個孩子看作漫漫餘生唯一的寄託;看著孩子時,你便能憶起,曾有那麼一世,我們也曾是一對恩愛的夫妻…蠹…
空桑雪的淚,無聲滑落,潮溼了心,澆溼了臉頰。
這漫長的時光長河裡,她永難忘,冬仙境的冰雪宮冰玉臺上,她在看敖骨舞劍,竹無心卻久久她的背影不曾移眸,那一幅的畫面,凝成了永生裡無法消磨的記憶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竹無心是一個儒雅而溫柔多情的男人,像他那樣的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決定算計敖骨一次。
他是賭,也是今生裡唯一一次的爭。
他們三人,在漫長歲月裡,誰又不曾壓抑著情感,誰又不曾飽受著相思,明明愛,卻因天條不能言出這一個愛字,明明情深,卻只說“我們是朋友”。
竹無心入了神木國王宮。
神木青閉關,姬姜太后端坐在王座之側,然,這不是乾坤殿,不屬於議政之地,姬姜太后招了招手“竹丞相,你走得近些。”
竹無心揖手道:“請太后自重!”
姬姜太后倏爾起身,將案邊的果盤揮掃在地,厲聲道:“自重!自重,你怕我吃了你嗎?你正值壯年,哀家也正值風/華,我們倆在一起又怎麼了?”
“太后是神木國的太后,請注意身份。”
空桑雪瞧著姬姜糾纏竹無心的畫面,竹無心即便是三十五六的模樣,可她無法否認,竹無心是個真正的美男子,真正的美人,不會因為青春不在便不再美,相反的,不同的階段會有不一樣的風/情,而竹無心就是這樣。
“屁話!”姬姜幾步走近竹無心,用手捧住他的臉,逼視著竹無心與她對視,“要哀家學凡塵俗事的凡人,也來個什麼三從四德,婦德婦行之類?哀家做不到,哀家一生,愛極了神木秀,可他做了什麼?他棄下哀家,帶著那隻蟲子去了天境,居然還嫌棄哀家行事不得體……
哀家為什麼要替他守著?為什麼要守?哀家不要守!絕不要守……”
“啊——不要臉!不要臉!”這一聲驚呼,嚇了空桑雪一跳。
不遠處,神木彤原是想偷看,想知道空桑雪與姬榮相約的事,沒想竟看到望鄉崖的這些畫面,這可真是有趣,姬姜那兇女人在父親離開後糾纏上別的男人。
神木彤一路快奔,定定地往望鄉崖下看。
姬姜太后歇斯底里地大吼:“竹無心,你是哀家的,你是哀家的!”她快速地吻上,而竹無心卻在這一剎推開了姬姜,他面容煞白,上元仙界怎會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請太后自重,下臣把請辭摺子放下了。”
姬姜太后惡狠狠地道:“你要離開哀家,你想和神木秀一樣撇下哀家……”
她深愛著神木秀,可神木秀飛昇天境,帶的家小卻是銀娥母子,這讓她如何受得,她愛了這麼多年,可對方心裡並沒有她。
她怨恨,她想報復。
竹無心冷聲道:“太后,我從來不曾留下過,又何來離開之說。我當初答應來做右丞,皆是因為應允前任神木皇,要輔佐新君,可事到如今,下仙沒有再留下的必要。神木皇賞賜的府邸、田地、果園,我已經交還財殿歸於朝廷。我會盡管離開皇城,請恕下仙告辭!”
神木彤指著望鄉崖,大聲道:“兇女人太可惡了,揹著父親做這種事,姑姑,我要告訴祖母和父親去!”
空桑雪大喚一聲“彤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神木彤已經坐上了朱雀,往神農宮方向飛去。
空桑雪關注的是竹無心,神木彤想的則是她父親的顏面與神木族的尊嚴,只怕這又是一場風雨。
神木秀不願帶姬姜來天境,是他真的厭了姬姜,聽空桑娘娘言,神農皇當初給神木秀訂的親事,其實是伏魔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