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走來的白衣少女,她的臉一點點清晰起來,與他記憶裡的人融為一體,他又憶起分離時,她被仙皇強行帶走的淚眼:“救我!”
這不是他的雪兒!
他的雪兒被仙皇帶走了。
這女子一定對他使用了幻術。
狂默雙臂一揮,一道強勁的天罡煞氣直擊而來。
空桑雪躲閃不及,一個踉蹌召出冰山,尚未幻化成形,便化成了粉碎,她站在那冰山碎片之中,嘴角溢下一絲血跡,雙眸定定望向狂默。
“當年一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突然失蹤?我也曾天上地下,甚至尋遍了整個上元仙界卻依舊打聽不到你的訊息。敖骨,你聲聲說永不放棄,到底連我也忘了麼?”
狂默突地手指一點,惱喝:“臭丫頭,要打便打,你休想用幻術迷孤,你雖長得美,可與我的妻子相比,你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了。”
空桑雪笑,悲愴的笑。
“春機!”她一掐指,只看到掐了一下,實則是數百個變幻,真身春機被召出,與她的肉身融為一全,雙手化在了春藤,向狂默飛撲而至,然,不待近身,狂默一點,立時被燒為了灰燼,在那熊熊烈焰之下卻有雜草叢生,難以熄滅。
狂默勾唇笑道:“有意思,沒想你的生機術如此厲害,竟有不怕孤天罡火焰的春草。”
“草,一歲一枯榮,諸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空桑雪唸叨著,突地手掌一翻,又用意念催動無數的手訣,但在眾人眼裡只是一個翻轉,立時便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掌出飛出的一把星火,撲向狂默時竟化成了鋪天蓋地的火焰,一旦近身,立時無限放大,直將狂默困於火海。
那星火之下居然是無數的雜草鋪天蓋地而來,很快就滋長在狂默全身。
狂默此時想到“火克木”,此念一閃,召出更厲害的天火,然,只見一道金光再次飛來,和先前的點點星光一般。
她在不停地變幻手訣,每過一回就換一個,而他則將自己擁有的不同火召出,一個又一個。
妖后看著景像:“夫君,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空桑天尊在吸食大哥的各式火焰。”
竹無心以前見識過空桑雪的春機術,“鍊金術?”
那飛出的星光不是真的星光,是幾把仙界沙金,空桑雪藉著狂默的火焰鍊金。
不過二十息,狂默便回過味來,他感覺到自己的烈金元力正被沙金無情的吞食。
這一招,他以前好像見過。
到底是哪裡見過?
他卻憶不起來。
狂默心下大惱,突地一揮衣袖,收住火焰,一股強勁的金光掠過,一把用意念凝聚的大刀從天而降。
空桑雪頭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寒冰天幕,金刀一點點地壓下,寒氣沖天,將金刀化成了寒冰。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
影像裡,空桑雪不在與狂默相鬥。
狂默的耐性也在一點點被消磨,他突地騰空一躍,雙手一揮,冥火之後,寒冰消失不見,空桑雪捧住胸口,若非身上穿的防禦仙衣,她現在已經身不著寸縷,但那一陣幽冥之火襲捲而過,已經毀掉了仙衣的一層。
這件仙衣,是當年與敖骨失散時,他送到她門口的。
這身上品仙衣,她一直捨不得穿。
“黃毛丫頭不過爾爾!滾——”
狂默話剛落音,空桑雪整個人化身落葉,從影像中飛回本尊身體,“噗——”噴出口鮮血。
她心頭一陣刺痛,狂默不是敖骨。
敖骨絕捨不得如此傷她。
狂默冷聲道:“交出孤的妻子,孤答應不犯古神域。”
竹無心快奔幾步,一把扶住空桑雪,“雪……”
空桑雪望著面前的狂默,百般滋味湧在心頭。
他居然認不得她。
神魔不兩立,他們之間許是走到了盡頭,可是分別後,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原來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相愛卻要分開,而是明明心繫彼此,卻認不出對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狂默厲聲道:“孤給你們一日的時間交出孤的妻子,一日之後,交不出人,孤便給古神域一個慘痛的教訓。有知情人告訴孤,孤的妻子被你們藏在古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