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模樣。
“小時候,我最愛在這上面玩,每逢父親母親閉關修煉,這裡就是我的天下,我與花木說話,捉蝴蝶、戲鳥雀,玩得無憂無慮。”
她閉上眼睛,仿回到了幼時,四五歲時的她最是愛玩,穿過南邊的兩座大山,尋靈妘玩耍,靈妘家在那大山之巔。
明明過去很久,卻近得如在昨天。
久遠的記憶過去這麼多年,依舊新鮮如昔。
過去、將來,在時光中流逝的變成回憶,面對時光中的未來卻充滿無限的憧憬。
她走向石臺,盤腿一座,開始領悟時光的意境,腦海裡湧過她所有的記憶,甚至有五百世輪迴飛轉的記憶。
她陷入了一場夢境,她是一個趕著給母親抓藥少女,匆匆地跨過石橋,待她再從石橋而回,第二天,她便聽人說“鎮口通往縣城的石橋塌了,真是奇怪,突然就塌了,一千年都沒事。”
她聽到一個聲音:“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打、一千年的修煉,只為換取她一回眸的凝視。”
一千年,這便是竹無心的一世,他用了一千年的時間,只為了可以看到某一世的她。
空桑雪的心一軟,有眼淚湧出。
她是一個富家小姐,隨著母親從美麗的越國,輾轉前往父親發達的洛國,只要渡過洛江,她就能在那裡看到父親,全家團聚<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然後,他們所乘的船卻在半道被一艘大商船撞破,生死存亡之際,她遇到了一個搖船的少年立時跳入湍急的江河,不顧一切地將她與母親救上了岸,最後他卻因疲勞過度,在昏迷中沉入了江底。
她聽到那深沉的聲音,“五十世的輪迴,五十世的磨難,五千年的孤寂,只為能在她某世的危難時救她一命,感受她含淚時的關注。”
他是一個山野的樵夫,一生以砍柴賣錢為生,秋天時,他大病了一場,家裡的生計也成了問題。冬天到了,米沒了,又該添寒衣了,城裡的薪柴又漲價了。
此時的她,竟轉世成了一個男人。承擔著養活一家的重擔,他進了深山,尋覓著可以做薪柴的木柴,終於發現了一棵兩人環抱的枯木,已經乾透了,許是一直沒人砍伐,竟長得這麼大,怕是至少又有千年。
他拿著斧頭,幾乎用了兩天的時間才將這巨木砍下,劈開,一擔又一擔地挑回家,擔到城裡換成了錢。
她又聽到深沉的聲音道:“一千年風吹雨打,一千年不屈生長,只為她寒冷時,可以送去一份溫暖。”
她有一種感覺,那參天枯木不是別人,它是竹無心所化。
他燃燒自己,溫暖於她。
淚眼,早已經朦朧。
她是一個女修,他便是路邊的一叢竹林。
她逃避仇家的追殺,進了竹林,他啟用自己的陣法將她深深掩飾,她感覺到竹林裡靈氣的充盈,快速地吸收靈氣療傷,她聽到一個聲音道:“萬年本相而生,任世人砍伐,傷了再發,發了再傷,輪迴萬載,只為她集蓄靈氣,可助她一朝療傷。”
她成了一個患了疫疾的貧家小男孩,因為無藥治病,性命垂危,被家人所棄,陪在身邊的是他養了不到兩個月的黑狗。
狗兒搖著尾巴,從外面叼回了一包又一包草藥,最後一次,狗兒一搖一瘸,渾身鮮血淋漓,原來這藥是它從一個富貴人家的少爺那裡偷回來的,被家丁發現,將它打了個半死。
狗兒死了,他的病好了。
他抱著狗痛哭。
“萬年轉世為畜,忘記了尊嚴,忘記了痛苦,用他萬年的苦,換她的生。”
這樣的數世,這樣的輪迴,在她看不到竹無心出現的生生世世裡,他不是忘記了她,而是他為她輪迴為畜,為橋、為木,在生生世世的輪迴裡,他一直為她,一直在護她。
空桑雪早已經淚流滿面。在一邊的竹無心,正取出了一個紅銅小爐,往小爐裡丟了火符,將一隻漂亮的銀爐放在火上煮茶,桌上,擺著他心愛的茶具。
這樣溫潤的他,如此美好的他,竟然為她,甘願入畜道,做了十萬年的畜。
無法用言語表述的心境,她這樣繁複地望著他,有感動、有愧疚,亦有一種難言的心動,是的,她以為自己的心狹小得只能容下敖骨一人,可這一刻卻痛得醉了,醉得心動。
竹無心笑了一笑,“你在悟悲喜意境,好像一直在難受。”
“無心,說說大劫的五萬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