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在想些什麼呢?我來柏林,主要是為她而來的。”
然而,柏林之行仍然是碩果累累的。這段時間,一直不斷的咖啡、茶會、皇家宴會以及與著名人物會面,使他很少有時間感覺孤獨。其間有件奇特的事,就是安徒生與歌德的老朋友,才思敏捷的女作家貝蒂納?馮?阿尼姆及其女兒再次相見。他們在前一年曾經彼此見過一次。那次,聰明的貝蒂納說他的童話全歐洲的國王和王妃都在讀,他們在用這種方式來學習生活中美麗的真理。她的女兒阿尼姆夫人長得並不漂亮,但她說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卻長得很帥。這些,丹麥作家都在日記中記了下來,還有這位柏林沙龍女主人令人難忘的形象:充滿活力卻尖酸刻薄、穿著邋遢:“突然,門開了,她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穿著邋遢、極為古怪!‘你今年看上去比去年好看多了!’她說道,‘走開,’她對女兒說,‘你沒有變得漂亮,可他卻漂亮多了!’”
他在柏林還參加了所謂“咖啡協會”舉行的聚會。這是柏林的另外一個文學沙龍,由自稱是“咖啡學家”的婦女舉辦,會員均由較為富裕的老姑娘組成,希望建立一個女權論壇,與男人主宰的柏林沙龍相抗衡。威廉?敏娜?巴德瓦,人們都叫她“敏娜”,是咖啡協會的記錄員和協會通訊的編輯。插圖和封面設計由她的姐姐卡羅琳擔當,她是一個年輕有才的肖像畫家和鋼琴家,曾經與歌德在魏瑪一起狂歡痛飲過。協會於1843年3月成立後不久,男人能否成為會員這個微妙的問題被提了出來。敏娜?巴德瓦對此疑慮重重,大多數其它婦女也是這樣。她提議,對於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這位丹麥作家,應該以“安德琳”的名義吸收為名譽會員。這個建議被採納,並且據敏娜?巴德瓦在日記中說,當她們聽說這位名譽會員將在1845年12月來這裡過聖誕節和新年時,大家的興致一下子高了起來。“安徒生的到來使整個協會的氣氛熱烈了起來———他就是今天的社交明星。大家都在談論他的虛榮。”很自然,這位大受歡迎的單身漢接到了咖啡協會的邀請,據敏娜?巴德瓦在日記中說,他的到來使她們高興得神魂顛倒,儘管他的脾氣有點不太好。他不停地在看錶,說他要去劇院,還有幾個其它的活動要去參加。對安徒生入迷的敏娜?巴德瓦還注意到,安徒生身上根本沒有一絲的虛榮,有的卻是“一位作家不允許自己沈浸在國王與偉大世界香氣中的天真本質”。在晚餐時,48歲的敏娜?巴德瓦覺得自己全身心地愛上了這位來自北方的單身漢:
“他看上去非常帥,我估計有40歲。他整個人看上去有種非常正直的感覺,講童話和其它作品時也是這樣。也許他在和其它男人講話時,對自己講得有些過多了……完全沈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對其他事情視而不見,但你不能說這就是虛榮。虛榮總是在某些方面掩飾自己,但還是能夠被捕捉到。在安徒生身上,沒有什麼可以捕捉的東西;他知道自己有詩人的天賦,但還是如此的真誠、正直和快樂。”
然而,安徒生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柏林和波茨坦的普魯士皇室上面,他們是在腓特烈?威廉四世舉行的宴會上認識的,同時威廉還要給這位丹麥作家頒發“紅鷹令”獎章。他在德國的名望與詹妮?林德不相上下,因為安徒生非常清楚如何在鋪滿義大利大理石、雪松木和椴木地板的大廳裡表現自己。在兩個星期的時間裡,他受邀前往波茨坦和柏林的皇宮六七次,親自為亞歷山大?馮?洪堡男爵、國王和王后朗讀自己的作品,並在他們的書上簽名,如“上帝保佑高貴的心靈!”1846年1月,丹麥的科林看到安徒生寫的一封信,信中他對自己在柏林逗留的這段時間進行詳細和長篇大段的描寫,尤其是提到,他現在已經與像詹妮?林德這樣的歐洲名人一樣偉大了。“噢!我真是高興死了!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就是明星,一個柏林的明星,男人中的詹妮?林德,我代表著世界潮流!”
這句不經意的話———“我就是男人中的詹妮?林德”———從某種意義上包含著安徒生對這位瑞典女歌唱家奇怪的崇拜。他的這種崇拜從未完全消失過,直到後半生仍然微弱地燃燒著。這從他年老後住在納哈文的房子可以看出來,因為客廳的一角放著作家自己的半身像,另一角則放著詹妮?林德的半身像。他後來雖然沒有再與林德聯絡過,但仍然對她滿懷敬意,正如他曾經常說的:“我在用一個兄長的全部靈魂熱愛著她。”
在研究安徒生的專家中,似乎毫無疑問的一點是,詹妮?林德是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沒有得到對方任何響應的最愛,其中包括情慾這個層次。然而,這種對安徒生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