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娘住哪兒好？女人說這事我管不著。永春的女人從當新媳婦起一直和婆婆的脾性不和，她當然不歡迎婆婆住在自己家中。永春的女人剛生下女兒時他娘很不高興，他娘希望自己的第一孫子是男孩不是女姟。他娘存在這種思想，自然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媳婦和孫女。永春的女人說自己如果第二生的還是女姟，老太婆不會認她這個媳婦。總之，永春女人對婆婆也是沒有啥好感的。村長心裡很納悶，這個李老太婆咋會和自己的媳婦關係搞成這樣，真是……

很久沒說話的永春的爹滅掉菸頭看看兒媳們說，你們也別為你娘住在誰家愁心了，我和你娘誰家也不會住，俺另外蓋房子住。永春的爹停一會兒繼續說，我和你娘單獨住出來不是說你們不孝順，我和你娘只想圖方便，不想來回跑給你們添麻煩。永春的爹說完話問老伴中不中？永春的娘說中，可房子蓋在哪兒呢？村長對永春的爹點點頭，又問永春哥仨有啥意見。永春哥仨都點頭同意。村長說既然大家都同意事情就好辦，要為你爹蓋房，不能只蓋一間，至少蓋二間，一間是睡的地方，另一間是灶屋，至於房子蓋在哪裡合適你們哥仨商量。老大、老二看著老三。老三心裡明白，爹的房子只能蓋在自己家院裡，大哥、二哥的宅院是村子裡統一的三間房標準，不可能再蓋房了。村長對永輝說，你爹的房子蓋在你院裡中不中？永輝心說你這是多問，我想說不中可能嗎？永輝看一下村長說，我聽叔的。老三媳婦說蓋俺院裡又是咋個蓋法，房子蓋好後家又是咋個分法？村長想一想，吸口煙說，我說一說我的看法，你們聽一聽。永春說，叔你說吧。村長說你爹的房子蓋在永輝院裡，蓋房子的錢有永春和永光出。老大媳婦想說什麼被男人制止住。永光低頭想一會兒又看一下女人說，叔說的對，我沒啥意見。村長說房子的問題解決了，下面咱商量出糧、油和錢的事。經過商量永春哥仨達成一致意見：每家每月給二老出二十斤麵粉、一斤食油，除去二老的看病錢，每家每月另外給二老五十塊錢。李老太也不在堅持每個兒每月出一百塊錢，她怕兒媳節外生出對自己不利的技。

事情解決了，大家都感到輕鬆，村長長長的出口氣，心想難纏的家務事總算讓自己給擺平了，面露喜色，如同完成一項重大任務一樣。當大家心滿意足時，永春笑著說，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二老、老二、老三商量。永春孃的心一沉不知道大兒有啥事，難道大兒對商量好的反悔，她現在最怕兒媳開口說事。老二、老三也摸不著頭腦，弄不明白老大藥葫蘆賣的啥藥。永春沒理會大家的表情，說，咱們每月給爹孃出錢物比較麻煩，不如咱哥仨輪流每月一次給足爹孃錢物，這樣方便省事。李老太心中暗暗鬆口氣，老二、老三也笑著說一切聽大哥的。村長站起事對著永春的爹孃哈哈的笑著說，老哥、老嫂你們的事三個孩子都已經替你們考慮好，我也該走了。永春的娘也站起事拉著村長的手很感激的說，大兄弟，老嫂子要好好謝謝你。村長笑笑說，老嫂子，謝個啥，誰沒年老的時候啊！？

村長走出永輝家的大門，又背起雙手向前走去。

第十五章 黑　河

第十五章 黑　河

一

快吃晌午飯時新生看見一群人亂哄哄的向村衛生所跑，還有女人的哭聲。新生感到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能猜出一定是出了人命的大事。新生問一個正在跑的孩子，小孩子只說了一句中毒仍往向前跑。新生想是哪一家的人中毒了，該不會是因為喝農藥而中毒？

廟和村曾有著很不好的陋習：婆媳、夫妻、鄉鄰之間打架、吵嘴或遇到不順心、失面子的事，想不開的人常用喝農藥的方法尋短見。喝農藥的人如果被發現的及時或喝的藥量少，往往是能夠搶救過來的，否則……。

新生到外地讀書那一年，村裡就發生過一起喝農藥自殺的事，事情也是發生在暑假。那年，新生高考落榜在家，母親感到頭不舒服便讓新生去村衛生所買藥。新生到了衛生所買好藥正要回去，突然聽到有人急聲高喊快讓開，救人啊！喊叫聲把新生驚嚇一下，新生慌忙閃開道，一個男人揹著一個年輕的婦女，滿頭大汗，女人閉著雙眼臉貼在男人的背上。新生不認識年輕的婦女，也不知道男人的名子，只是覺得男人的臉面很熟，新生想他們可能是村子西邊的人。男人還未把年輕的婦女放在病床上，張大夫便問那男人，女人喝藥有多久了？男人說不到半小時。張大夫不再多問，讓人馬上準備藥水先為病人洗胃。藥水很快配製好，張大夫讓那男人抱起女人的頭，自己掰開女人的嘴把一根軟管插進去，開始灌藥水。新生看見大半盆的藥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