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永春對新生說:“軍子咱兒時的夥伴都比我強,你上了大學、老虎學會養育花木,可我……。”趙虎說:“誰敢說你永春沒有能耐,你不是已經學會修理腳踏車?”永春一口喝下杯中的酒苦笑著說:“老虎你別笑話我了,我是沒辦法心理感到難受才去搗弄那些要飯的活。”新生說:“永春你不要看不起自己,修理腳踏車大有發展前途。”“軍子,我的好哥們你別嘲弄我了,自己媳婦也找不到還有啥狗屁前途。”新生說:“誰家姑娘看不上你,是她自己缺心眼、沒有福氣。”“軍子,我現在是缺心眼的姑娘也找不到。”新生問:“究竟為啥?”“還不是因為我娘,是她把事做絕了。”“你娘與你找媳婦有啥關係?”永春看眼新生又喝下一杯酒滿臉通紅的說:“軍子,你不生活在俺家你不懂。人家每次給我介紹物件,見了我的面是沒啥話說的,可一打聽俺的家事,不是姑娘不同意就是人家爹孃強烈反對,說是和這樣的婆婆將來無法相處。”永春吃口菜繼續說:“人家說他奶奶待他娘一家人那麼好,他娘還把他奶奶趕出家門,俺閨女要是嫁他家如果有一點不順他孃的心,他娘還不把俺閨女給打死。人家說的有道理,我永春不怪人家,只怪自己命苦出生的不是家。”趙虎勸道:“永春你不能自暴自棄,只要自己振作起來,幹好自己的事,一定有好姑娘愛你的。”永春又苦笑說:“老虎謝謝你的關心。”說完他又看著新生說:“軍子,我真羨慕你,永不想呆在這個家。”新生說:“永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們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有些事不能胡來要冷靜一下,活人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就拿你來說,你如果現在這個樣,你弟弟咋辦?”永春看一眼新生,低下頭沒說話。新生的話說中他的痛處,他是家中的老大,他怕就怕因為自己的事而誤弟弟的事。永春有時在家也想,如果自己不是老大而是小弟,他早拍屁股離開這個家。他不能,大弟也已經十七、八歲了,他如果拍屁股離開家,不管爹孃心情如何,他的倆個弟弟會因為自己的出走處境更壞,他要擔起老大的責任,所以他有時為自己是老大而苦惱。趙虎看永春低頭不語,說:“永春,你如果不想呆在家裡就走出來。”永春眼裡含著淚花看眼趙虎又低下頭。新生和趙虎理解永春現在的心情。 “永春,我讓你走出家不是讓你出走,根據你的修理技術,你完全有能力在集市上開個修理部。”永春眼裡的淚花終於流了出來,他擦下眼淚說:“我肚裡的委屈無法向人訴、無處倒,我也想幹出自己的事,可我現在……”新生知道他是指自己的婚事,便說:“我知道咱們的現在的年齡人在農村算是大夥子了,但我們才是二十出頭的年青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永春不是命不好,而是緣分不到,俗話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二條腿的女人多的是,你永春不能陷進感情的泥潭裡不能自拔,先幹好自己的事。”永春也知道自己是陷進了感情的泥潭裡。趙虎端起酒杯與永春碰一下酒杯說:“新生說的對,男兒有淚不輕流,自己先站起來;你如果在集市上開修理部我們大家都幫你。”永春沒說話,低著頭。
兒子的婚事最讓人揪心的莫過於父母。永春的爹孃眼看兒子的同齡人一個個定親成了家,自己的兒子仍是光棍一條。看著兒子,永春的爹對著他娘唉聲嘆氣,他娘說孩子的婚事不成咋能全怪我?他爹陰著臉說不怪你怪誰,當初不是你把事情做絕咋會落個這麼好名聲,弄得孩子找物件都成了困難。他娘白一眼男人,張嘴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只是嘆氣。永春的娘感到對不起孩子,懊悔當初不該趕走婆婆,是自己造孽啊!永春的娘每次想和永春說話,永春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永春平時也極少和娘說話,自己的親生兒子對自己這樣,當孃的能不心寒、心痛?永春的娘第一次感到為人之母的艱難,而這一些卻又是自己釀成的苦果。永春的娘恨鄉鄰,怨恨鄉鄰多嘴把自己的家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女方家,男人卻說你咋怨恨人家,你當初做的好事方圓十里誰不知道,男方找物件還要了解女方的家境,人家閨女找親家能不瞭解男方的家事?永春的娘拉長臉,好久才對著男的說,你說孩子的事咋辦?永春的爹嘆口氣說還能咋辦,慢慢來。永春的娘急道,慢慢來,人家的媳婦快生孩子了咱春兒還要慢慢來?永春的爹抬下眼皮看著女人吐出一句話,你給春兒找去。女人不吱聲。
鄉鄰發現永春的娘變了。永春的娘看見鄉鄰嘴變甜了,尤其是見了年長的人叔長嬸短的喊不停。鄉鄰說她是為她兒子著想,永春這孩子長得帥氣又懂事為啥找不到媳婦,還不是因為他娘?又有鄉鄰說想想李秀美當初趕永春奶奶走那副兇樣,良心虧得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