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民兵連長心裡納悶,戲已結束,演員也都回生產隊睡覺去了,戲臺是沒有人看守的,咋會有燈光呢,如果真的有演員在,燈光該很亮啊。民兵連長覺得不對勁,怕有人在戲臺上搞破壞,心裡罵,操他娘,會是誰,膽子真大,毛主席語錄咋學的,人民社員是不會幹出敵特分子才能乾的事。連長決定讓二個民兵守在戲臺下,自己悄悄上去,把壞蛋逮住。民兵連長躡手躡腳來到戲臺上,走近一看,大吃一驚,原來一男一女正幹那好事,男子壓在女人身上正歡,女人呻吟著,民兵看得耳根發熱,真想上去狠狠踹這對狗男女一腳,但民兵連長的理智佔勝了他的魯莽。連長看見煤油燈玻璃罩外圍著一層厚紙,燈光透過紙射出微弱的光,民兵連長在臺下的光正是此光。民兵連長輕笑下,靜悄悄的小腳步走到檯燈旁,用手拿掉玻璃外的厚紙,後戲後瞬間明亮起來,男的嚇得呼的從女人身上站起來,女的尖叫一聲驚慌中從身旁亂抓衣物蓋在身上。民兵連長這時看清狗男女竟是劇團的副團長,女的是有夫之婦不到三十歲的演員。副團長看著民兵連長冰涼涼和鄙視的眼光,身上打冷顫,穿褲子的手不聽大腦使喚的顫抖,臉上堆著不知是怕還是羞的乾笑。副團長確實怕眼前這個民兵連長,他知道民兵連長在公社的地位和說話的分量,民兵連長不僅槍法準,拳頭也狠。副團長在廟和村不怕大隊長而是怕民兵連長,為啥怕,他自己也說不明白。人是怕啥有啥,副團長想不到自己今晚偷情竟被民兵連長逮個正。民兵連長對副團長狠狠說句,跟我到大隊部去。民兵連長又看看那個嚇得縮成一團的女演員,冷冷的說,你也去。到了大隊部,劇團長把副團長臭罵一通,說是要嚴肅處理。劇團長和大隊長考慮人民公社幹部在人民群眾中的不良影響和維護黨員幹部在人民群眾的形象,決定副團長的事到此不止,不可張楊,至於對副團長如何處理等回到公社後解決。儘管如此,副團長的*事還是在廟和村傳得風風雨雨。這極大損害了戲劇演員在群眾中剛有些光榮的形象。
阿翰的爺爺不是氣孫子和人家姑娘私奔,青年男女私奔不要說在廟和村就是在其它鄉村也不是啥新奇和壞事,阿翰的爺爺氣的是孫子跟著一個唱戲的跑了。張猛對老子說,孩子愛跟誰跑是他的事,是他的能耐,咱是一代人不管二代事。阿翰的媽也說,現在小夥子想找個唱戲唱歌當媳婦可不容易。阿翰的媽說的有道理,事實確如此。阿翰的爺爺不想接受現實也不行,最後說了一句,跑就跑吧,只要給讓我抱曾孫子就行。阿翰的媽看看公公,對阿翰的爸笑一下。
新生知道象阿翰這樣的私奔末婚男女,在農村不是個別,不過,他們的私奔大都是雙方父母預設和支援的,他們是為逃避計劃生育才私奔的。農村的計劃生育抓得緊,婚後生頭胎後,女人要定期孕檢,否則,要罰款。想生二胎甚至三胎的夫妻,會想盡一切辦法偷生,上面抓不到本人,就要罰父母的錢,沒錢的,家裡的東西被強拉走,因此計劃生育弄得家庭不安寧(詳情見《超生》一章)。鄉人說,計劃生育都是結婚惹的禍。聰明的鄉民便不讓兒女結婚,讓兒女先跑到外地,生孩子後想結婚時在回來,這樣兒女既有了孩子,計劃生育又抓不到自己頭上,因為計劃生育只管結婚的人。這招“私奔”生子不能不說是聰明的高招。有人說,兒女還沒結婚就有了孩子對家族太沒面了。“私奔”的卻說,先生孩子後結婚要比婚後東躲西藏的過日子強,再說了,姑娘早晚都是人家的媳婦,如果結了婚生不出孫子才丟臉面。
新生想起自己的小表弟。小表弟是聰明人,書讀的很好,就是不肯用功,初中沒上完,非要去做生意不可。你想想,一個十八不到的毛孩子會做啥生意?你別說,小表弟在做生意方面還真有天賦,新生是這麼認為。新生的小表弟讀書雖不用功,嘴上的功夫非同齡可比,他能把死人說活,那假的,但他能把生氣的人說得哈哈大笑是真,否則,他輟學也沒那麼容易。新生小表弟要輟學時,他舅媽讓他打電話勸勸小表弟。新生對舅媽誇口說,不想讓小表弟輟學不難,自己打個電話準成。新生在電話向小表弟講一通上學好的大道理。新生的小表弟不但沒聽勸反而對新生講一通不想上學的歪道理。結果是,新生不但沒勸成小表弟,反被小表弟給上一課。新生對舅媽說,小表弟不想上,勸也沒用。舅媽只好讓小表弟跟舅舅學生意。小表弟做生意,第一年,便賺一萬多塊,這可是了不起的。小表弟的同齡生意人比較佩服小表弟:一樣的貨,小表弟進價比他們的便易,賣的價比他人高並且賣的快。村人說小表弟賺錢就賺在他的嘴上。小表弟是生意好手,小夥子長得也帥氣,不到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