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老頑童和上官雲清面如寒冰,沐之秋卻面色淡然地品著茶一言不發。
再看寶貝徒弟一眼,老頑童的視線重新回到單膝跪地的阿冰身上,怒道:“你說蕭逸將那個妖女帶回靖王府來了?”
老頑童的聲音裡哪裡還有半點先前的調侃耍賴,皆是滿滿的殺氣,便是阿冰,也忍不住握住了雙拳,後面的話竟不知該說不該說。
上官雲清微不可查地皺皺眉,道:“師父怎地這般心急?阿冰的話還未說完呢!”
一聲師父讓老頑童和阿冰大吃一驚,便是始終漫不經心的沐之秋,也抬頭望過來。
雲清在這種時候挑開窗紙,明顯是在轉移話題,唉!如此,她豈能負了雲清的美意?
“蕭逸不是這種人!”輕嘬一口茶,沐之秋緩緩道。
寶貝徒弟雖說看起來挺平靜,但握著茶杯的手指卻根根骨節泛白,很顯然是在緊張,蕭逸這個兔崽子,倘若真有金屋藏嬌的念頭,他一定會閹了蕭逸。
“蕭逸到底將那妖女藏到哪裡去了?”一把將阿冰從地上拽起來,老頑童怒問:“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被門主一嚇,從來沒有情緒的阿冰竟結巴起來:“屬下,屬下覺得不像是金屋藏嬌……”
“怎麼說?”沐之秋和上官雲清同時出聲。
“屬下,屬下親眼看見暗衛將那妖女關進地牢裡去了!”
關進地牢裡去了?老頑童愣了愣,地牢好像確實不像金屋藏嬌的地方,“混賬!你為何不早說?”
“門主沒問。”
“大膽!”
“行了師父!”起身將暴怒的老頑童拉回椅子上坐好,沐之秋問道:“阿冰?你到底探知了什麼,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吧!”
“諾!”看了看老頑童,阿冰道:“王爺將小王爺和小公主們哄睡著之後便去了王府地牢……”
“他還敢去與那妖女幽會!”老頑童氣急敗壞。
“師父,您莫要打岔!”沐之秋和上官雲清同時厲聲提醒,說完後不由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眸中讀到了擔心和緊張。
嚥了口口水,阿冰這次不敢停頓,一口氣道:“王爺在地牢與那妖女說了幾句話獄卒便將那妖女的手筋腳筋皆挑斷又將她的舌頭割掉然後直接送到逍遙樓去了!”
啊?沐之秋、上官雲清和老頑童面面相覷,這結果是不是和預想的反差太大了點?這哪裡是金屋藏嬌,根本就是將人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麼!蕭逸這該是把裳雲恨到骨子裡了吧,否則堂堂靖王爺豈會這麼做?
“你確定?”
“屬下確定,少主若是不信,可派水鬼去逍遙樓問問媚琅嬛曼琳。現下,那妖女就在媚琅嬛的**院內療傷靜養。媚琅嬛說了,有些恩客喜歡安靜,沒有舌頭剛好不聒噪。至於手筋和腳筋,斷了便斷了,她自然有辦法讓那妖女下地行走,總是不會癱在床上的。媚琅嬛還說,反正僅憑那妖女的一張臉就夠了,其他的都不是大問題。”
如此便對了,竟是這樣,是他們誤會蕭逸了,蕭逸哪裡有半點藏私的想法,不殺裳雲,甚至將裳雲秘密運回京城,為的居然是她在戰場上的一句戲言。
老頑童的鼻子都要被氣歪了,之前秋兒告訴他逸兒和阿冰不對盤,他還總覺得是逸兒不好,現下才知,這阿冰當真是個混賬。
許是怕門主再怪罪,阿冰腦抽地小聲辯駁道:“門主非但不問,還不讓屬下把話說完,這能怪……”
“放肆!”老頑童勃然大怒:“你敢頂嘴?”
瞧阿冰變成什麼樣了?他的寶貝徒弟當真有本事,不過用了阿冰幾個月,居然能教出阿冰一身反骨。
沐之秋一頭黑線,這阿冰當真該罵,說話竟是說半句留半句的,難怪蕭逸不喜他。話說,她認識的阿冰不是這樣的呀,怎地在老頑童面前,強大的殺人工具也能變成腦殘粉?
上官雲清思忖片刻便知這是沐之秋的主意,以蕭逸的脾氣,豈會做這種事情,直接殺了裳雲便是,何苦如此折磨埋下隱患?
遂,頗不滿道:“此女留下來早晚都是禍害,便是送去逍遙樓也未必保險,之秋何不趕盡殺絕?”
“有為師在,她豈能再翻起大浪?秋兒既喜歡將她留在逍遙樓,那便讓她半死不活好了,剛好還能多換點銀子。”
“嗯!”沐之秋點頭,在這方面她和老頑童的想法一致,一個壞蛋,尤其是個不怕死的壞蛋,殺了她原是一種解脫,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最可怕的吧?更何況,裳雲那樣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