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整座皇宮此時被包圍得水洩不通,別說有人帶著沐之秋出宮,便是這宮裡的一隻老鼠想要溜出去,恐怕剛伸個頭都能被守在外面的羽林軍等活活打死。這種情況下,方才蕭逸嘴裡還如此確定的沐之秋,怎麼可能轉眼間就離開皇宮?
“秋兒又被人劫持了!”
又?什麼意思?焦急下,上官雲清一把拉住蕭逸的袖子,脫口問道:“你是說我們逼得太緊,先前從靖王府擄走之秋的人迫不得已將之秋扔在了這棵梅樹下。不巧的是,羽林軍剛發現之秋的蹤跡,又出現另一批人將之秋擄走了?”
“不是另一批人,就是先前血洗靖王府的倭人!”
蕭逸用手揉了揉額頭,他真的很佩服上官雲清的分析能力,能在這麼雜亂無章的情況下理出頭緒,上官雲清實在不是凡人。自己能如此確定地推斷出結果,那是因為發現了這支木釵,上官雲清卻完全憑藉著想象,且,上官雲清對皇宮的熟悉程度完全不如自己。如此看來,上官雲清並不比自己差,甚至,他還比自己高明一些。
眸光一沉,蕭逸道:“看來先前是本王推斷失誤了,暗衛說得沒錯,那人與血洗靖王府的倭人並非一夥,他帶走秋兒也沒有加害的意思。只是我等逼得太緊,他為求自保,只好將秋兒推了出來。如今,秋兒怕是真的落在那個隱藏在宮裡的幕後之人手裡了。”
“那怎麼辦?”蕭楠驚呼起來:“那幕後黑手幾次三番加害三嫂,為的就是取三嫂的性命,現在三嫂落在她手裡,萬一……”
“不會!”蕭逸和上官雲清同時打斷蕭楠,“或許她此次並不想取秋兒(之秋)的性命!”
蕭楠一愣,問:“那她會將三嫂帶去哪裡?”
蕭逸臉上表情不變,只是仰頭看了看天,目光愈發冷冽,像是根本沒有聽見蕭楠的話。
上官雲清卻脫口道:“倭國!”
才說完,蕭楠與上官雲清又同時驚呼:“三哥(蕭逸)?”
蕭逸的目光終於從天空收回,緩緩落到他二人的臉上,“九弟,飛哥傳書給沿海各州郡,嚴格盤查出海船隻。將與倭國跨海相望的靈州城徹底封鎖,不許任何人出海。從京城到靈州沿途每隔二百里設定一個關卡,不許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說完,轉身便走。
上官雲清還扯著他的衣袖,見蕭逸要走,忙問:“那我呢?”
“秋兒一直擔心你的腿疾,此次沿海追蹤路途遙遠,情形險惡,你就不要去了!”
“不行!我也要去!”
“不過是去堵截倭人,用不著去那麼多人,三哥讓你別去,你就別去。”蕭楠一把將蕭逸的袖子拽下來,道:“都說了此番倭人不會害三嫂性命,你怎麼還如此囉嗦?你又不會武功,沒得救三嫂的時候還得兼顧著保護你。你好好呆在京城,別給我們添亂就行了!”
上官雲清臉色一變,咬牙道:“罷了!既然你們嫌我麻煩,我也不拖累你們,我自己去求皇上派給我一隊人馬沿海尋找便是。只是蕭逸,我告訴你,雖說這次你手裡的人多,勝算也大些,但若是我先找到之秋,我會直接帶著她去雲遊天下,再也不回靜安王朝來,你最好不要再橫加干涉!”說完,也不等蕭逸的答覆,扭頭便往勤政殿去了。
“你!”
蕭楠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正待要追,卻被蕭逸一把拉回來,“雲清說得沒錯,此番追蹤,勝算不在誰手裡的兵馬強壯。你且先去和八弟部署,兵分兩路去追,我自有法子贏他!”說完,也不再理睬蕭楠,轉身便走。蕭楠一連喊了好幾聲,蕭逸卻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三哥素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三哥說他有法子贏上官雲清,那就一定是真的,蕭楠深吸一口氣,自己應該相信三哥和三嫂不是嗎?
突然感到一陣心慌,猛地爆出一句粗口:“媽了個巴子,老子要個女人那般容易,怎地三哥百八十年紅鸞星動一回想娶個妻卻這般困難?”
罵完後頓覺心情舒暢了許多,蕭楠也不管身後一大群羽林軍瞠目結舌的表情,昂首挺胸地出宮調兵部署去了。
蕭逸沒有出宮,而是轉了個方向直接往霞帔宮去了。
秋兒說得沒錯,任何事情都講究證據,但,想要求證某些事情,還需要敏銳的直覺。
誠然,在打鬥或者逃命時,隨身攜帶的飾物是最容易遺失的,可是,這種邏輯對秋兒並不適用。原因很簡單,現在的秋兒沒有長髮需要木釵固定。所以,這是一場嫁禍於人的陰謀。
那棵曾經害秋兒受傷的綠萼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