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他哪知丞相府內早已是另一番光景。若是他此時知道沐之秋的想法,只怕一秒鐘都坐不住。
天尚未黑透,但新年伊始,人人都要守歲,所以丞相府到處都是大紅燈籠,看上去倒和白日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沐之秋和沐之冬穿著一樣的披風,又都帶著紗帽,旁人也看不出來她們的情形,見姐妹倆都被丫鬟攙扶著往前走,下人們行了禮都悄悄退下,只道大小姐此番回來,倒是與二小姐親近了許多,個個心裡都欽佩大小姐的大度和寬容。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藏書閣,走進去,冬果才知曉為何使君說到滾樓梯時會那般睚眥欲裂。這藏書閣在她眼睛裡就是一座塔,中間有一旋轉而上的陡峭樓梯,別說是**歲的孩子,便是個成年人滾下來,只怕也會摔個半死,當年使君能活下來當真是僥倖。
沐之秋倒也並不狠心,她可不想一下子就把沐之冬摔死了,那樣還有什麼好玩?既然是貓戲老鼠,當然要玩夠了再說。既是想要玩夠,那便不能一下子就把人給玩死了,所以,四人只爬到藏書閣的二樓便停了下來。
“就從這裡滾吧!”
在沐之秋看來,四層的藏書閣,她只讓沐之冬滾一層,當真是太仁慈了。想當年,沐之冬可是一點不含糊地讓她將四層全部滾完,她還記得身子終於停下來時什麼都看不見,視野裡全是猩紅的血。
這一次沐之秋不想只讓沐之冬做塊破抹布,所以冬果將沐之冬一放下,她便解了沐之冬的穴道,只是沒有將下巴給沐之冬裝回去,所以沐之冬還是說不成話,不過哀嚎是可以的。
沐之冬哪裡肯滾,死死抱住樓梯扶手嚇得面如土色。
沐之秋無奈地撫了撫額,嘆道:“唉!要我說,妹妹就該主動配合點,好歹自己滾下去還能掌握力道,若是被我踹下去,指不定就會摔出個好歹來……”
話還沒說完,沐之冬便像瘋了一般突然向她撲過來,一雙手竟是直取沐之秋的脖子。
冬果想都沒想抬腿便是一腳,沐之冬悶哼一聲,便像一截突然砍斷的樹樁子咕咚咚地滾了下去。
如此陡峭的二十多階樓梯滾下去可不是好玩的,便是死不了估計也得滾出個腦震盪出來。沐之秋不滿地看了冬果一眼,“你倒是腿快,她若是就這麼摔死了,咱們卻是要到哪裡再找那麼配合的玩具去?”
說完不再理冬果,倒像是真的十分關心沐之冬一般咚咚地跑下了樓梯大呼小叫起來:“哎呀妹妹,你怎地如此不當心?居然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來來,姐姐給你瞧瞧,看是不是摔斷了胳膊腿,唉!好端端的一美人兒摔得鼻青臉腫,這新年可要怎麼見人才好?”
冬果和阿綠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卻沒敢笑出來。
沐之冬被滾得七葷八素,被沐之秋一頓大呼小叫清醒過來幾分,此時她已是滿臉血汙,聽見沐之秋毫不避諱地直嚷嚷,卻像是瞧見了希望一般,唇角竟揚起了一抹笑意。
沐之秋的臉頓時陰沉下來,湊近些低聲道:“妹妹是覺得姐姐喊得太大聲了,外面的侍衛們當聽見衝進來救你對吧?唉!當真要讓妹妹失望了,現在外面都是保護姐姐的人呢!”
說完,不顧沐之冬臉上的驚詫和不敢相信,揚聲喚道:“夜襲!”
話音才落,沐之冬便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靖王爺的貼身侍衛夜襲已畢恭畢敬地站在了沐之秋的面前,還向沐之秋行了個大禮。
“屬下參見王妃!”
“真不長記性!”沐之秋搖搖頭,惋惜地看了夜襲一眼,“你不知道今日在勤政殿你家王爺已經和我解除婚約了嗎?以後便不要叫我王妃了。”
“那屬下便管王妃叫使君吧?”夜襲倒有眼色,改口得極快。
“使君?怎麼聽著像個老婆子似的?”沐之秋皺皺眉,“罷了,使君就使君吧,冬果也是叫我使君,反正我也不想你們都喊我沐大小姐,一聽就覺得是個受氣的主兒。”
說完沐之秋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沐之冬,又道:“以前的沐大小姐著實活得窩囊,夜襲,你便助我一助,咱們去玩個遊戲如何?”
“諾!”
“不用太麻煩,就是她渾身都是血,我怕弄髒冬果和阿綠的衣裳,所以,你拎著她走吧!”說完,頭也不回又吩咐道:“冬果、阿綠,走,你們陪我盪鞦韆去!”
夜襲腦子剛閃過一念,大晚上的跑去盪鞦韆,這使君可不是吃錯藥了?便聽見地上的沐之冬喉嚨裡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來。
沐之秋的腳步不由地停下來,扭頭看了她一眼,“妹妹果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