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皇子聽見沐之秋叫他,連話都沒聽清楚,就拼命地點頭,那張滿是淚水的小臉兒看著倒叫人有點不忍。要不是這孩子已經被十三皇子薰陶壞了,沐之秋倒真想讓宮女們將他先抱走。
不過種下了因,總要收穫果,今天這番所為,也當時一堂活生生現場課,但願能讓十五皇子長點教訓。
十四皇子到底年長些,此時聽了沐之秋的話竟脫口嚷道:“妖女?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十三哥和四皇姐。來人,快!快去喚御林軍來,沐之秋這個妖女要謀殺四公主和十三皇子!”
呀哈!還真有不怕死的。倒小瞧了這十四皇子,當真是皇帝的兒子,這種時候還帶著皇子的氣魄,是個可塑的好苗子。
“對!快去!”丟下四公主,沐之秋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拍拍手,“叫什麼御林軍,直接把你們父皇還有太后請來就成了。哦!對了!順便提醒一句,還有蕭逸、蕭良、蕭楠、方誌清大人和黃毅大人等一干老臣,把他們都叫來。一個時辰前我還在勤政殿和他們議事呢,想來現在他們還在勤政殿沒有走。不過太后倒是不在勤政殿,我從聽水閣出來的時候她老人家正在康寧宮內殿午睡,你們可以去叫梅香過來,當然,夜襲也行,夜襲就在聽水閣門口等我召喚呢!”
直接用手指指著一個小太監,沐之秋又道:“你就是剛才用竹竿子打我的小太監吧?勞煩你去一趟勤政殿吧!告訴皇上,他不用眼巴巴地等了,本姑娘此時正在替他管教兒女,忙得走不開。還有,順便告訴蕭逸一聲,就說聽水閣太冷清,我在那裡睡不著,等他把那些舊褥子舊床單舊被子都換了,再讓我睡,那些他用過的東西,本姑娘嫌棄!”
這個沐之秋要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就一定是神經不正常,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她在說什麼?貌似她跟靖王爺、八皇子和九皇子都很熟似的,那可是靜安王朝最沒人敢惹的三人組合。還有,這個女人居然說夜襲在供她使喚,還嫌棄靖王爺的被褥髒?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可是,她又說得這麼有鼻子有眼,怎麼看都不像是假話。
當初這些人大多都曾目睹過沐之秋在康寧宮當眾拒婚,那時候雖說他們不太明白靖王爺為什麼非要固執地賴著這個女人,但卻看得出靖王爺對這個女人的確不太一樣。
此時聽沐之秋管靖王爺一口一個蕭逸,十分熟稔親熱的樣子,便不由地信了幾分。
躺在地上的十三皇子和四公主額頭上已經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下來。三哥?那可是比父皇還要可怕的主兒,三哥居然把聽水閣借給這個女人午睡,那可是聽水閣啊!他們連進都進不去。倘若沐之秋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下場?父皇,此時只有父皇救得了他們,但願誰長點眼色,趕緊去通知父皇,只是,三哥可千萬別來。
沐之秋囂張的態度和目中無人的狂妄一下子就把十四皇子嚇傻了,其他人更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一時間,御花園的氣氛完全凝固下來,雖然圍著十幾個人,但卻安靜得連雪花落地的聲音似乎都聽得見。
見他們都被自己唬住,沐之秋重新蹲下身饒有興致地看向四公主,才對上四公主的目光,便在裡面捕捉到一絲怨毒。喲!這種時候還敢耍橫,她以為自己真那麼牛逼,誰都要怕她嗎?
眯起眼睛,沐之秋順手就把剛才十三皇子用來劃她臉的樹枝撿了起來。
那樹枝上還沾著她的血跡,她將樹枝在四公主眼前晃了晃,用手指將樹枝上的毛邊撕掉,讓樹枝變得更加尖銳一些,皮笑肉不笑道:“四公主是吧?蕭逸的妹妹是吧?不是一個孃親生的吧?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從來都不愛管閒事的蕭逸不會因為你找我尋仇呢?因為論親疏,我好像和蕭逸比你近些呢!”
那根帶血的樹枝啪啪地在四公主的臉上拍著,沐之秋的笑容一斂,頓時露出強大的殺氣,“劃爛我的臉,你出的點子是吧?看你也像是個為人qi為人母的人了,怎麼心腸這麼歹毒?你說我該想個什麼法子來懲治你呢?要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四公主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好可憐巴巴地看著沐之秋,那目光中哪裡還有半點兇狠,全都剩下了哀求和驚恐。
“怕了麼?呵呵!”粲然一笑,沐之秋道:“你說等咱們倆的臉都花了一起去見你父皇,或者太后,要麼乾脆直接去見蕭逸,你說他們會幫誰?是幫你殺了我,還是幫我把你關進冷宮裡去閉門思過?”話音剛落,沐之秋手裡的樹枝便猛地立了起來向四公主的臉上恨恨地劃了下去。
本來就是下雪天,樹枝先前沾了沐之秋的血,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