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初掘墳遷葬結束沒多久,蕭良就將銀票連同救援物資給“死亡村”送去了。蕭逸那時候只顧忙著給村民們發放銀票一事,連上官雲清這麼個視錢財如同糞土的天外之人也忙著給蕭逸打下手,而沐之秋愣是沒有插手一分一毫。當然,沐之秋可不是那種只在一邊看熱鬧的主兒,她那時候正揹著兩個絕世美男乘熱打鐵呢!她讓所有的村民們都簽下了一份“保薦書”,連月月這些小孩子都按上了手印。這封珍貴的“保薦書”除了她之外誰都不知道,蕭逸和上官雲清也不例外。
做這些,沐之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能給蕭逸和自己洗刷冤屈。
看吧!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時候像蕭逸那樣運用強大的政治手腕,其實還不如自己動動嘴皮子,至少那樣可以避免很多人受牽連。
沐之秋不慌不忙地將“保薦書”從包袱裡掏出來遞給太監交到蕭震天手裡,蕭震天看了幾遍後,竟忍不住眉開眼笑,“朕就說,朕的兒子,豈會做那等大逆不道人神共憤的事情來?方愛卿,你也看看吧!”說罷,便將手裡的“保薦書”遞給了方誌清。
方誌清細細看過後,將“保薦書”遞給沐忠國,“沐丞相!下官佩服,您當真養了個舉世無雙的好女兒啊!”
說完,大大方方衝蕭逸和沐之秋行了一禮,道:“方誌清汗顏,果真如沐大小姐所說,老夫一生斷案無數,卻險些晚節不保,釀出一場曠世奇冤來。”
“大丈夫能屈能伸!方大人果然配得起這一清字,沐之秋狂妄,方大人多多海涵!”
這麼文縐縐的話說出來居然一點格楞不打,蕭逸含笑間,不由在她的手心上輕輕撓了一下。
沐之秋只覺手心裡一癢,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這個死蕭逸,真要命,他怎麼在這種時候調`戲她?想甩開他的手又怕被人瞧出端倪,頃刻間,沐之秋的臉上就多出幾分少女情竇初開的嬌憨來。
蕭逸正低著頭看她,才見她運籌帷幄不慌不忙中就將一場殺戮變成了讚歎,她的臉上便顯出了嬌羞和靈動,緊張下,竟比平時還要驚灩誘人幾分。身子不由地一僵,直恨不得此時便能將她摟在懷裡好一番親吻撫慰。
蕭震天閱人無數,此時卻見堂下跪著的兩個年輕人眉目含情喜形於色,差一點笑出聲來。君子有成人之美之心,這般看著他們也覺得賞心悅目。只不過,堂堂勤政殿,這般,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點兒?
“咳咳!”蕭震天咳嗽兩聲,“逸兒和秋兒平身吧!”
跪著的一對小鴛鴦立刻嚇得站起身正經危言,再不敢放肆。
沐之秋不停地在心裡抱怨蕭逸,這個該死的面部肌肉僵死男,他不是最喜歡板著臉麼?什麼時候他不是都處事不驚泰然自若的嗎?他的臉不是冰雕出來的嗎?怎麼在這眾目睽睽的勤政殿,他都敢調`戲她,還讓老皇帝發現了?天,她還要不要做人了?太丟臉了。
好在眾大臣們的注意力都在那封“保薦書”上,倒沒有其他人注意他們,連沐忠國也沒留意他們。皇帝一咳嗽,眾大臣們才反應過來,紛紛將視線重新轉回到蕭逸和沐之秋的身上。
雖說大部分老臣們已經開始佩服沐之秋,但還有幾個心存不滿,更有甚者妒忌眼紅欲將沐之秋除之後快。
乘著大夥兒都在關注那封“保薦書”的時候,群臣中突然走出一個肥頭大耳的老胖子,冷言道:“沐大小姐的這封‘保薦書’不會是假的吧?想那掘人祖墳焚屍滅跡的事發生在四個月前,如若‘保薦書’是真,當時滿京城傳得沸沸揚揚,沐大小姐為何那時不拿出來洗刷自己和靖王爺的冤屈,非要等到今日呢?”
沐之秋在心裡暗罵一句“蠢貨”,不怒反笑道:“這位大人說得好,民女愚鈍,作為醫者,民女只知道治病救人,四個月前京城如何民女實在無從知曉。眼下大人問起來,民女也覺得十分有道理。敢問大人?既然四個月前大人就欲問罪靖王爺和民女,為何大人那時候不親入‘死亡村’捉拿我們呢?”
“說得好!”方誌清撫須笑道:“痛快!這女娃子若不是未來的靖王妃,老夫定要收她為徒!”
臉上笑容一斂,已顯出諷刺和不屑,方誌清又不悅道:“錢大人四個月前只怕還在府裡迎娶如花似玉的九夫人吧?哪有膽量去闖‘死亡村’?你既不敢去闖‘死亡村’,如何還要讓這手無寸鐵的小女娃出來對簿公堂?”
“你!”錢大人被方誌清擠兌得老臉通紅,一身肥肉顫了又顫,卻根本無法反駁,只得怏怏不快地閉上了嘴巴。當然,退回去之前,他還沒忘記狠狠剜了沐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