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當初他跟二哥、三哥比試射箭,他也有故意謙讓的念頭去……可是他在我面前卻不,他在我面前卻是凡事認真,從不甘被我給贏了去。”
“便如射箭吧,我因從小兒就跟著阿瑪和哥哥練習,原本弓箭也不錯,不亞於阿哥們,他卻非要贏過我去……”
廿廿心下了然,含笑點頭,捉著若若的手拍了拍,“那就好。不過你也別因此就動氣去。”
這個小妹呀,因為是家裡的小妹妹,故此從小習慣了凡事搶尖兒,就怕端恩若贏了她去,她便不高興呢。
祗若抿著唇,不好意思地搖了頭
,“……我沒生氣,我倒自然是願意他能贏過我去呢!他終究是我夫君,我便是這天底下最希望他能贏的人吶!”
廿廿欣慰而笑,“好若若,你肯說出這一層來,那我也就放下心了。”
.
祗若告退出宮之後,廿廿的心思實則便也跟著定下來了。
她這便更衣起身,“走吧,回養心殿。”
皇上忙完了回到後殿來,瞧著廿廿的神色,便眯眼而笑,“今兒三妹進宮來陪你說話兒,說到高興處啦?”
廿廿親自給皇上滿上酒杯。
“我早聽說睿親王家幾代都是詩文頗佳的,尤其是咱們小睿親王端恩。我這便叫若若進宮來,跟綿愷唸叨唸叨端恩小時候兒所做的詩,叫綿愷也跟著沾點兒文氣兒。”
皇帝便笑了,點了點頭。他明白廿廿的心思。
綿愷十歲了,是到了該收起性子,靜心向學的時候兒了。
“嗯,當年如松就是宗室之中頗有名望的詩人。”皇帝道,“這便連淳穎,帶寶恩、禧恩、端恩幾個,都頗負詩才。”
廿廿歪頭凝視皇上,“先拋去如松不說,他們家的兒孫,從淳穎,到寶恩、端恩、禧恩幾個,他們的詩才是從何處來的,我今兒卻是明白的了!”
皇帝挑眉,“難道不是家學淵源麼?”
廿廿含笑點頭,“是家學淵源,可是如松薨逝得早,故此兒孫們的詩才啊卻是如松的福晉給培養出來的……如松這位福晉不但出身名門,還是位難得的女詩人呢!”
“哦?”皇帝不由得眯起眼來回想一番。各王府的內眷,他便是天子,可也不是那麼熟悉了。
廿廿便含笑提醒道,“這位老福晉出自佟佳氏,正是承恩公那木圖之女。”
皇帝不由得微微挑眉,“哦?那便是孝康章皇后和孝懿仁皇后母家嫡系之女了?那便怪不得了……”
因孝康章皇后誕育了康熙爺,而孝懿仁皇后曾經撫養雍正爺,故此這一家與皇上本人都是淵源頗深。
廿廿輕輕垂眸,“佟佳氏承恩公家的格格,想來人品和才學必定都是頂尖兒的……可是今兒,說來也巧了,我卻將一位他們家的格格給撂牌子了。”
廿廿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瞟著皇帝,“皇上可會怪我?”
皇帝便是輕笑,“你是皇后,選看秀女,留牌子還是撂牌子,自都在你。只是我倒有些兒好奇,既然你都這麼稱讚她們家的格格,那今兒這位是怎麼撂了牌子的?可是她相貌品行等處
,有哪裡不妥?”
廿廿便嘆口氣,“竟也是趕巧兒了,今兒她們剛走進門兒來,我還沒看到排單,尚且不知道她是佟佳氏的格格,便先瞧見她的寬袍大袖了……”
皇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撂牌子,倒也應當。”
廿廿靜靜垂首,“只是我忖著,她終究是舅家的格格,若這麼就叫家去,倒也可惜了些兒。可巧今兒也正說到睿親王家老福晉的事兒,既然都是佟佳氏,我便忖著不如將這個佟佳氏也指配給睿親王家,倒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