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賭一把。”
那年輕人面色蒼白如紙,卻是有些吶吶不能言。
王家書房擺著棋盤,熙成帝的宣政殿裡現在也擺著棋盤。眼見事情都盡如人意,熙成帝也十分有心情的邀請正好有空的柳居涵和自己下上一局。
熙成帝懶洋洋地坐在榻上,半垂著的烏黑長髮越發襯出他宛若美玉的俊美容顏,只是語聲淡淡地道:“大理寺嚴奇這次結案倒是結地不錯,倒是個能人。”
“嚴奇案子結的輕鬆也是陛下向下邊施壓的緣故。”柳居涵不輕不重地奉承了一句,隨即又很是愁眉苦臉地看著眼前的棋局——這位陛下的棋下的這樣‘奇特’,他就算有心想要放水都不容易。
熙成帝打量了柳居涵一眼,到底還是沒再為難他,只是揮手令人將棋盤收起來,然後才慢慢道:“這次是他們太小看朕了。不過,那些世家也是有可用之人的,至少謝家這次就很識趣。”
不得不說,謝家在熙成帝這邊的印象已經轉了好幾轉。當初謝家出了個昌王妃,昌王兵敗後熙成帝自然是瞧不上謝家。可後來王謝之爭,謝家站出來和王家相爭,看上去好像是忍無可忍,可熙成帝知道這是謝家的投名狀——謝家這是看中了熙成帝想要壓制世家就勢給了熙成帝一個打壓世家的藉口和機會。那次之後,熙成帝對謝家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許多,至少不會無故找謝家麻煩。如今這次,謝家憑藉著他們在士子中的清名為熙成帝文淵閣一事正名,可算是真正表示了他們的站位。熙成帝也不願跟所有世家作對,自然也投桃報李召了謝遠名入文淵閣,也算是向那些猶豫的世家申明瞭“你們看,我只是想要提拔一下寒門子弟也不是想要對世家趕盡殺絕。放心吧”。
柳居涵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輕聲道:“陛下準備如何安置那謝遠名?”謝遠名的名聲無論是在世家還是寒門都是極好,再加上有真才實學,若只是放在文淵閣和其他人一起整理書籍混資歷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熙成帝皺皺眉毛,想了想後道:“先讓他在那待著吧,謝家也知道朕這是想要歷練他們。要想做大事,總是要吃些苦頭懂些事情的。”他頓了頓,隨即便有些好心情地調笑道,“聽說你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也不是十分愉快?”雖說自古文人相輕,但無論是柳居涵還是謝遠名都是個十分有分寸的人,第一次見面居然還可以出事?
柳居涵皺了皺眉正想著是否要把謝遠名是外貌協會看不上自己這張臉的事說出去,便看見一向穩重的李愈德面色惶急地急步走到熙成帝身邊壓低聲音稟報了幾句。
熙成帝的面色一下子便變得十分難看,坐在他對面的柳居涵一下子便發現了熙成帝忽然變得冷肅危險的眼神。
柳居涵識趣地起身告辭:“臣還有事,便不打擾陛下,先行告退了?”
熙成帝點點頭,直到柳居涵走出門口才沉聲問道:“皇后和皇長子中毒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聲音冷淡中帶著冷怒,便是李愈德也忍不住在心中打了個哆嗦。
在熙成帝看來,後宮之中居然有人可以在皇后寢宮下毒,而且還一毒就毒到了皇后和皇子,至今才意外地被發現。那幕後之人未免是隱藏太深了。若不是皇后和皇長子利益一致,熙成帝都要懷疑是不是皇后想要毒死自己附帶著演出苦肉計。
李愈德也顯得有些焦急,但還是穩定著情緒,只是低聲答道:“皇長子這些日子一直半睡半醒,昭明宮的人忙著照顧皇后也只當做是小孩子貪睡。今日皇后晨起想要逗逗皇子,見皇子始終睡著這才著了急喚了太醫。太醫看不出名頭卻發現皇后和皇子都是虛弱受寒之症,這才斗膽試了試放血驗毒,然後才發現皇后娘娘和皇長子都是中毒。而且,”李愈德忍不住抬眼去看熙成帝的神色,語聲放地更加低了,“太醫說皇后中毒已深,身體又弱,這些日子的病情好轉大約是迴光返照。大概,也就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李愈德知道,熙成帝和皇后結髮多年又是患難夫妻,他嘴上不說對皇后心中的確很是有幾分感情的。
熙成帝聞言並沒有馬上說話,他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問道:“太醫檢查過了嗎,昭明宮裡可是有什麼疑點?”皇后和皇長子都住在昭明宮,若是她們都中了毒,問題很可能就處在昭明宮裡。
“太醫裡裡外外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地方有問題。還是皇后暗下遣人來和陛下說這事,後宮現在還都不知道呢。”李愈德低聲說了一句。
熙成帝沒在多問,便和李愈德吩咐道:“擺駕昭明宮。”
皇后十四歲嫁給了熙成帝,在熙成帝看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