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激靈,方才差點迷失的意識在一瞬間又清醒過來。
她連連縱身退出了幾步之後方才立定,警惕地看著那瘦弱的老者。
那老者雖然身材不高,在如此寬闊的石室中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起眼,但是罌漓漓卻有一種感覺,彷彿這石室的每一個角落都在這老者的掌控中,毫無破綻,避無可避。
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瞧那老者此時淡定的模樣,卻是不動如山,他此時並沒有露出任何的殺氣,卻也沒有任何要放過她的意思,他面上的一片寧靜讓罌漓漓有些心緒不寧。
因為揣摩不出對方的心思,不知道對方究竟意欲何為,所以讓罌漓漓的心中更是忐忑不已,背在身後的指尖,熟悉的灼熱感加劇了,雖然罌漓漓此時已經意識到了敵我之間雲泥之別的實力差距,可是,坐以待斃卻也不是她的作風,就算死,也不能死的那麼窩囊不是?她盤算著不知自己的幽冥之火是否能抵得過對方的一招半式,此時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逃!只要能從這石室中逃出去,就是最大的奢望!
對方此時也用一種玩味的眼神在看著罌漓漓,看了半晌,竟是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起來,那乾啞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四壁迴盪,竟是顯得格外的刺耳。
罌漓漓被那陣乾笑笑得有些心底發毛,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赤腳向後又退了一步,顫著聲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雖然罌漓漓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自然一些,可是那顫抖的聲線還是出賣了她,那瘦小的老頭卻只是搖搖頭,面帶嘲諷地回:“我還以為能把那若耶族太子迷得七葷八素的女子,好歹也該是個人間絕色,沒想到卻是個發育不良的丫頭片子。”
罌漓漓心中火起,卻是瞬間忘記了害怕,她挑眉冷笑一聲:“那還真是對不住,讓你白辛苦一場。”
“哈哈哈哈,雖然姿色不行,不過血統倒是還成,不算白辛苦。”那老者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貌似不經意地用左手手指輕輕地撫摸那木杖之上的‘鵸鵌’木雕,似是在喃喃自語,又似在對罌漓漓說著:“我這‘鬼靈杖’倒是很久沒有嘗過剎墨巫師的血了,沒想到今天還能抓到一個極品,哈哈哈哈,你們剎墨巫師的血,那股奇異的幽香,嘖嘖,真是讓人懷念啊。。。”
罌漓漓那金棕色的眸子驟然放大,暗叫一聲不好,原來對方早已知道自己剎墨人的身份,難怪之前被巨蛇吞入腹中還能完好無損,原來卻是對方故意在留自己一條小命打著別的主意,她不經意地又看了一眼那口恐怖的大缸,她可不想讓自己項上這顆腦袋也泡在那裡面!
心下一橫,竟是豁出去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先下手為強!
此時罌漓漓縱身一躍,竟是已到那老者身前,右手一揚,指尖的幽冥火陡然躥起,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肆意張狂地向那老者身上蔓延而去,那老者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罌漓漓只覺得眼前一錯,那老者的身影竟然也如同他的巨蛇一般,憑空消失了!
罌漓漓錯愕地四下張望,卻一無所獲,眼眸一閃,心念一動,竟是衝著那石室的出口直奔而去!
逃!趕緊逃!這是罌漓漓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
啪”“啪”幾聲輕響,像是氣泡破裂一般,罌漓漓的臂彎、雙肩、肋下、雙膝處忽然噴出數道四溢的血光,一時之間渾身上下竟是血肉模糊一片,全身頓覺癱軟無力,似是全身的穴位都被封住了一般,竟是半點都動彈不得,罌漓漓一個踉蹌,竟是無力地癱軟撲倒在地。
然後,罌漓漓便只能渾身僵硬地趴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那雙穿著木屐的腳憑空出現在眼前,然後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帶著嘲諷的乾笑聲:“跑啊,再跑啊!你以為就憑你,能跑出老子的手掌心?哈哈哈,別做白日夢了!乖乖地把你的血獻給老子的‘鬼靈杖’,老子或許會考慮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罌漓漓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絕望之情浮上心頭,心想完蛋了,這次是真的把小命玩完了!
“罌漓漓!你要活下去!”那道熟悉的聲音卻又驟然在耳邊響起,罌漓漓自嘲地在心底回了一句--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我是很想活下去啊,有本事你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啊!
原本以為只是臨死前最後的吐槽而已,卻沒有想到,異變再次發生了,在對方的‘鬼靈杖’離罌漓漓的腦袋只有咫尺之隔的時候,罌漓漓忽然感覺到了自己左肩的灼熱,之前緊閉的雙眸驟然張開,竟已換成了赤紅之色!
而之前不知道被什麼法術咒封住的雙手竟是自己動了!那雙手忽然高舉過頭頂,然後,一道更甚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