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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小碌子神色詫異,“皇貴妃,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要緊事嗎?看把您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存心讓人著急,“快去稟告,我想見皇上。”

“皇上不在,批閱完奏摺去了萬善殿。”

心在快速掉落,迅捷托住,殘留些許希望,再問:“何時回來?”

“皇上今晚宿在西苑,不回乾清宮。”

撒手,任憑心直接跌落,轉身,直走,可出乾清門,插上翅膀,可飛離後宮。可嘆,這對羽翼早已被折斷,左轉,惶惶惑惑,一步一步,去往何處,蜷縮回承乾宮。

小碌子追到我身旁,“皇貴妃,出什麼事兒?若是著急,奴才為您跑一趟萬善殿,稟告皇上,皇上說不準會見主子。”

我搖頭,“不用,沒什麼要緊事,我回去了。不用伺候皇上,碌公公你也得空好好歇會兒吧!”

“只要皇上喜歡,奴才倒是巴不得時時刻刻伺候在身旁。只可惜吳公公請來玉林通琇大師後,皇上身邊再離不開吳公公,奴才也就幹些打掃、跑腿的活兒,唉!”

一路而來冒出的甜絲絲此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苦澀澀倒灌出來,似在嘲弄自己,也在笑話小碌子,“碌公公,雖是雜活兒,可也是皇上跟前的活兒,勤心做好,皇上會看在眼裡。你去吧,我回了。”

這算什麼,他是皇上跟前的太監,他想和吳良輔競爭,得一席之地;我是大家口中深得皇上偏愛的寵妃,爭與不爭,又如何?

頹喪回到承乾宮,才踏上殿前石階,我卻是再無力氣,一下子坐到冰涼的石梯上。

菱香迎過來,把畫交給她,“放好,我坐一會兒,不要問我話,不要靠近我,我想靜一靜。”

嗤笑自己,婉晴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傻瓜。菱香說得對,他是皇上,我放開自己愛他,我就是自討苦吃。這後宮裡的女人滿眼都是,他想見誰就是誰,他想寵幸誰他就可以。他若是想起我,想見我,他就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而我呢?想見他,要等他宣召,思念難耐,卻束手無策,他不是我想見就能見的男人。從前我不在意,更不會因為這種事負氣,可我現在心裡很難受。笨蛋,為什麼要把心撿回來,就讓這顆心留在宮外,多好!現在該怎麼辦?這顆戀上他的心,該往哪裡放?這裡容不下這顆心,我又該把這顆心送往哪裡去?

關上房門,欲掩窗戶,扶住窗稜,院中梨樹,花枝搖動,注目它們,落寞傷情。有淚,輕輕落,再難心喜;拭淚,慢慢回,再難笑語。

用不上他為我填寫下闋,他去他的清靜處,我嘆我的梨花傷,彼此毫不相干。

攤開紙張,一聲將息,“門掩燭光搖曳。長夜。一例形影單。淚眼看花花不言。暗香獨自憐。”

作者有話要說:

心情真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寫出的文,再比較現在正寫的新文,只覺得有些感觸卻也是一生只有一次!

第123章 菩提驚雷

盧慎言,四川川北道參政,順治十四年,提升為江南按察使司按察使。

順治十五年末,江寧巡按衛貞元參奏,江南按察使盧慎言婪贓數萬。其父盧傳與弟盧二,濟惡實跡,並私饋貞元銀八千兩情節,列款以聞。上命革盧慎言職,並盧傳、盧二等,及帶贓物,嚴拏來京審擬具奏。

皇上親政八年來,戰事逐漸減少,國家趨於穩定,百姓安於生活,然畢竟入關不過十六年,壓在皇上雙肩的重擔從未輕鬆過,且更加繁重。

當大臣奏言,今日之求治平者,莫不以懲貪為第一務。這句話說到了皇上的心坎上,治國的關鍵在於吏治,吏治腐敗則國亡,苦讀史書、總結史訓的他早已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

盧慎言一案還在審理中,前江南巡按劉宗韓也因為舉薦盧慎言遭到都察院考核,確定其違例特薦,存有受賄徇私情節,皇上立刻下旨提解來京,嚴加詳審。

緊接著召見天下朝覲藩臬(明、清兩代的布政使和按察使的並稱)各官時,皇上特意詢問江南右布政使王無咎,之前與盧慎言互舉卓異(清制,吏部定期考核官吏,文官三年,武官五年,政績突出,才能優異者稱為卓異),豈無情弊。不料王無咎巧言支抵、不知服罪。

皇上步步逼問,如此大貪異酷之人,反開其卓異,顯系受賄徇私。王無咎仍巧言支抵。當即皇上就惱了,惡其面欺遮飾,遂命革職,下令閣臣同該部院嚴加刑訊。反覆詰問後,王無咎理屈詞窮,承認與盧慎言狥私之罪。

江南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