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前走。起初我有些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便使勁想甩開他的手,可惜無濟於事。
他邁開雙腿大步往前走,我這腳上的花盆底哪裡跟得上,簡直就是連拖帶拉把我往前拽。沒走幾步,右腳花盆底一歪,我便崴了腳,疼得我直咬牙。
更誇張的接踵而來,他二話不說一把抱起我就往裡走,嚇得我花容失色,惶恐不安地看向他。沒想到,這一看我竟然驚呆了。
原來是他,那時候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視線中看到的救護人員,居然就是安郡王。這麼說墨蘭受傷的一瞬間,我的靈魂就已經附到她身上。難怪我清醒後見到安郡王時,總覺在哪兒見過他,屢次不自禁盯著他陷入沉思,他竟是我來到這兒見到的第一個人。
我不再做出任何掙扎,反倒是魂不守舍地想著,任由他把我抱進屋裡,放到座榻上。
見他蹲下,幫我把鞋脫了,接著還要脫下腳套檢查,我魂遊歸來立刻阻止他,“王爺,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就可以。”
他站起身,一抹怪笑掛在嘴角,“男女授受不親?剛才抱你進來時,怎麼沒見你言語一聲。這說來也怪,這鞋子不是打小就穿的嗎?怎麼到了你腳上就那麼生分呢?”
懶得與他說明,自己脫開腳套檢查腳踝,果然腫了,“王爺能否叫人給我一盆冰水和一塊布,我冰敷一下,便於消腫,之後再抹些除淤消腫的藥膏應該就無礙了。”
“你倒是還懂得這些。”說完,他轉身出去。
處理完腳踝,那位老僕送來熱騰騰的茶水,喝上一口,全身暖起來,茶葉的清香流溢於口齒,當真是說不出的舒服。
好奇心早已按捺不住,我便詢問這是什麼地方。他告訴我這是他的私屬別院,想一個人清靜時便會到這裡看看書、寫寫字、品品茶,這裡只有剛才那位老僕和他的妻子,再加上兩個護院,也就四個僕人。
正說著,老僕和他的妻子已經往餐桌上擺好美味佳餚,此時我才覺得自己早已飢腸轆轆。郡王剛一開口,我便毫不推卻坐到了桌旁。喝酒是萬萬不可的,一想到那晚在九公子面前的失態,我就膽寒,於是我儘量保持淑女儀態的同時也讓自己吃了個菜足飯飽。
郡王步入後堂,我便走到房門口,開啟門往外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陣陣寒氣撲面而來,這時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你要去哪兒?”
冷不丁嚇我一跳,我順口而答:“吃得太飽,想出去走走。”
“外面冷,就在屋裡待著吧!過來,我有東西給你。”說著他把手裡的盒子放到座榻中間的小茶几上。
這好吃好喝地招呼下來,還要送東西,怎麼會有這種好事?
我沒有立刻走過去,反而站著不動。雖面向他,可後背遭受冷空氣洗禮的我冷靜許多。
他拍拍座椅,又朝我點點頭,示意我過去坐下。看著他,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哪裡,眼前的人是誰。我剛才是不是因為吳應熊的事情昏了頭,還是因為又累又餓,我怎麼會如此心安理得地呆在這裡?
自他離京後,我無數次在腦海中浮現出他在草原上的背影,練習《敕勒川》的紙張也不知用去多少,剛才也破解了一直以來對他的那種熟悉感。如今,他就在我面前,可是,我,倏地無端端冒出望而卻步的念頭。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要管住自己,明知是個陷阱還要往裡跳,真是個瘋子不成?我立即轉身,就想著儘早離開這裡。
腦子一根筋起來還真是無藥可救,郡王人高馬大不說,關鍵是我現在的腳踝難道可以健步如飛嗎?
不用說,郡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攔住我,重新把門關上,“要我抱你過去嗎?你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
看著他不溫不火的神色,我只好忐忑地一步一步挪過去坐下來。
先不說裡頭裝著何物,單是這盒子就很漂亮,紫檀木淡淡的香氣燻得人微醉。
開啟盒子,是一串紅珊瑚手鍊。手鍊上的每一顆珠子個頭均勻,光滑潤澤,連線活釦的是一顆雕刻精湛的珠花,看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使得整串手鍊褶褶生輝。按捺住一見鍾情的衝動,我不敢多看一眼,立刻關上盒子。
“怎麼,你不喜歡?”郡王輕皺眉頭。
“為什麼給我這個?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受不起。”這倒是我的真心話。
他開啟盒子,拿起我的手,把手鍊套在我手腕上,然後抬起我的手腕自己欣賞起來,“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看。”
我甩開他的手,想要拿下手鍊,可他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