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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便可去尋四阿哥,一路陪了他去。”

我沒有離開瑞珠,叫綠蕎打來熱水,仔細幫她擦拭凌亂的臉容,幫她弄乾淨額頭的傷口,為她梳理長髮,她總算是安下心來靜靜躺著。很快高熱便席捲而來,瑞珠昏迷不醒,太醫的藥完全入不了她緊閉的口,她像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就連坐在身邊守候的我都能感覺滾燙的溫度撲面而來。

第二天清晨,天空發白尚未完全透亮,昏迷一夜的瑞珠睜開了眼睛,眼中閃爍出異樣的光芒。她呼吸急促卻異常興奮,言語中卻又飽含憂慮,“姐姐,我要是趕上了四阿哥,我該帶他去哪兒呢?天大地大,可我就知道科爾沁和這皇宮,這皇宮是個傷心地,我不喜歡,想必四阿哥也不願呆在這。科爾沁,我帶他去科爾沁,好嗎?我教他騎馬,教他唱草原上最動聽的歌,皇上的騎射本就精湛,可我要讓四阿哥比皇上還厲害,他會成為我們科爾沁草原上最英俊的勇士!姐姐,我可以帶他去嗎?”

抹去我難以間斷的淚珠,微笑地點點頭,抽泣道:“好,妹妹就帶著四阿哥去科爾沁吧,姐姐把皇兒交給妹妹了。”說完我把她握住我的手放回去,掖好被子。

瑞珠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臉上露出祥和與安寧,火球般的溫度慢慢退去直至全身冰涼,她就是這副模樣在我跟前停止了呼吸。

一直未被冊封的瑞珠被皇上追封為悼妃,同月追封皇四子為和碩榮親王。

第102章 盡職盡責

夕陽傍照,陪著皇上緩步行於乾清宮殿前月臺上,他在銅鶴旁停下,背對著我,“墨蘭,瑞珠病亡,朕也於心不忍,朕見你哭得萬分悲痛,就連瑞珠自己的姐妹們都不如你這般情真意切。”

他身上的金燦燦龍袍、宮閣頂上的金黃琉璃瓦、落霞四散的金光萬丈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織匯在一起,分不出誰與誰,是與是,非與非。

你若知道瑞珠都對我說了什麼,我若告知於你為何痘症偏偏要帶走你最愛的孩兒,你會如何?你會怒不可遏瘋狂掀起血雨腥風,你會心狠手辣讓更多的人為皇兒陪葬,但凡有關聯的人你定會一併清算。

你的胸中若是燃起如此兇狠的怒火,你就會被燒得失去理智,你就會被燒得失去心性。福臨,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我只願你為皇兒傷心,我卻不願你為皇兒失心。

我失聲痛哭,那是因為我只感覺自己的身心一次次被踐踏一次次恢復再一次次被摧殘,如此反覆,與其說我為瑞珠泣數行下,倒不如說我為自己哀鳴不休。

“墨蘭,翊坤宮來報,皇后病了,抽空過去看看。既然她臥病在床,後宮的事務全權交與你處理,皇額娘不出幾日就會回宮,如今你掌管後宮一切就由你安排吧!”

我衝著他的背影悽然應道:“妾妃遵命。”

步向翊坤宮的路上,內心積澱已久的怨恨狂燒似烈焰,特別是一想到瑞珠所說的“她們”,這火焰就如同來了一陣助力風更加狂妄燒灼。

跨進翊坤宮看著給我行禮的奴才們,我絲毫沒有掩飾也確實掩飾不住雙眸中灼熾的怨火,連同隨身而來的綠蕎在內所有的宮人通通被我摒退出去,心中迸發而出的火焰透過我的雙眼猶如火龍吐珠一樣直接燃向躺在床上的皇后。

如果說天意如此,如果說赫楨怨恨深重,如果說皇兒人小福薄,如果說病魔肆虐無能為力,無數個如果我都可以說服自己接受,可現實不是我的如果。

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皇兒,居處深宮卻天真爛漫的瑞珠,最該遠離是非的兩個人卻偏偏成了發洩怨忿、成就慾望的工具和犧牲品,我怎能放下,又如何淡定?

怒火中燒的我走到床前站定時,眼中噴出的火焰就好似火山岩漿進入冰涼海水瞬間熄滅,升騰而起的濃濃煙霧四處瀰漫開去。此時的嵐珍僅憑一絲微弱的氣息勉強支撐,就好似秋末慢慢萎落在地的枯葉,看不見半分生氣。

一種突如其來的挫敗感讓我極為懊惱,我鬥雞一般鬥志昂揚地衝進來,我以為我今天是來決鬥的,我以為我今天是來洩憤的,我以為我今天是來看熱鬧的。

瑞珠帶著一臉平和離開了皇宮,而病床上的嵐珍卻是一臉痛苦,我就算此時掐住她的脖子,說出天底下最為怨恨的詛咒,可又能怎樣?

瑞珠現在是不是和皇兒在一起呢?是不是已經去到了美麗的大草原?湛藍的天空下,和煦的陽光中,她們倆遠離這些宮廷爭鬥,可以無拘無束、任意馳騁了呢?

我轉身往外走,來到門前,手扶住門閂,反問自己,“皇后臥病,皇上下令由我全權打理後宮,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