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只防著其中一個,完全無視了另一個?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一小團通體漆黑的東西從他腳邊蹭過,速度極快且輕巧地竄到了一旁的樹枝上,隱在夜色裡,唯剩一對眼睛發著瑩瑩的幽光。
藉著手機螢幕有限的光線,齊辰覺得那應該是隻黑貓。
在看到黑貓的一瞬間,齊辰突然想起了曾經不知在哪兒聽說的一句話——
夜裡貓狗連聲,說不定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樹上蹲著的那隻黑貓極輕的叫了一聲。
聽得齊辰心臟“噗通”跳了一下,落下的時候像是砸進了一潭冰水裡,凍得他一個激靈,一路上那種古怪而有些不安的情緒也順勢漫了上來。
身後離他半步之遠的徐良終於動了一下步子,鞋底在冰渣雪泥中中踩出輕擦擦的水聲。
這輕微的水聲就像是有誰在前頭那群狗面前丟了一個爆竹似的,炸得它們轉頭就奔,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箭似的就射出去了。只是逃跑的路上仍舊管不住嘴似的,低聲吠著。
齊辰還沒從群狗奔逃的景象中緩過神來,就感覺自己左肩突然搭上了一隻手。
他下意識地抽了一口氣,身體猛地一顫。
“橙子——”徐良愣了一下,笑著走到和他並肩的地方,“怎麼被一群狗嚇成這樣。”
齊辰拍了拍胸口,乾笑兩聲:“是啊,大概是沒被這麼多一起圍過,還都是狼狗,這裡的人也是,大型狗怎麼都不拴著點。”此時他無比慶幸這條路夠黑,而手機電筒還沒開,不然他臉上僵硬的神情一定會被照的清清楚楚。
“走吧。”徐良說著,就要攬著他肩膀朝前走。
齊辰下意識掙了一下,故作輕鬆道:“好好走,你這爪子搭著還讓不讓我打傘了?”
徐良“嘿嘿”笑了兩聲,似乎不在意地鬆開了手,帶頭邁了一步:“打什麼傘,帶上帽子不就得了,這會兒雪小,能沾上幾片啊,就你窮講究!”
他把自己剛才的多心歸咎於這環境氣氛太足的緣故,便晃了晃頭,把那些烏七八糟的神鬼論清了出去。
“這路黑成這樣也是種能耐,我把手電開啟。”齊辰劃開手機屏保,抬了一下頭,衝領先一步多的徐良說道,同時也在心裡吐槽自己:真是小說電影看多了,居然能把那種東西聯想到徐良身上去,怎麼可能呢,唯物主義科學觀都到狗肚子裡去了——
還沒吐槽完,他就在手機電筒開啟的一瞬間,被徐良羽絨服口袋裡的某個東西晃了一下眼。
他之前手插在衣兜裡,齊辰看不到什麼,這會兒他手掏出來拉了下罩在頭上的帽子,被手撐得半開的口袋還沒合上,隱約可以看到裡面那東西的一小節,而那一小節恰好是包金的介面部分,被手機電筒亮光一照,恰好有些反光。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據稱被秦姐偷了,卻又莫名消失的鑲金玉鐲。
齊辰剛邁出的步子又猛地僵在了那裡。
而已經走了幾步的徐良此時毫無徵兆地突然回過頭來,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笑,那笑只牽動了嘴邊的一塊皮肉,顯得僵硬而森冷,根本不像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