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的高聳入雲,就著紅牆綠瓦下的紅杏鬧春,美的像一幅畫卷。
崔逢月無心駐足美景,略微回頭對觀書道:“這有何難,待會兒就和遠愈哥哥要來。快走,快走。”
“娘子,且留心前頭!”崔逢月只顧回頭和她說話,不曾留意身前,若不是觀書及時的拉住她,她定要跌入對面來人的懷中。
吃了一驚的崔逢月定下心神,抬起頭,來人英俊雋逸,但臉上總是似笑非笑,眼角眉梢也像是染上了層層陰鬱之氣。
崔逢月立刻後撤兩步,拿出了一副端莊守禮的模樣,行了一個拜首禮:“舒王安!”
舒王元天樞,是聖人的第二子,二十有一。他自小長在幽州,原先並不得聖寵。六年前,他的舅舅柳之琛戰功赫赫,任了幽州節度使,母親柳氏也封了寧貴妃。現今舒王任了衛尉寺卿,重要的職責是管理京城武庫和武器,除此之外,還參與軍事活動,與各節度使都有往來。
崔逢月臉上由剛才與奴婢說話的婉轉生動,瞬間轉為見他之後的穩重沉悶,舒王的思緒飄回了從前。
二十年前,當時大魏由太后掌權,皇帝為了歷練去了幽州,舒王的生母柳心琪年輕美貌,機緣巧合,與皇帝有了肌膚之親。本來柳家並不是望族,納入宮中無望,太后不允,皇帝也不想。
人算不如天算,柳心琪竟然有孕,被封為最末等的才人,但太后只准她住在幽州皇家別院,入京無望。
舒王十歲那年,才從幽州接回京中,他所說的北腔與大魏京城獨有的腔調格格不入,在學堂上受盡了譏笑嘲諷。
唯有時年七歲的崔逢月郎聲道:“天下之大,南腔北調,有何可譏笑的!我瞧著二哥哥說的很是動聽!”
崔逢月自記事開始,大多時光都是在宮中度過,出入宮中如同出入崔府,與皇子們一起玩耍讀書,直到今日,皇后的凝雲殿內一直還有她的寢殿。當時,崔逢月在一眾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