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前就知道太后娘娘不喜高家,尤其不喜皇后,高家與裴家之間有些齟齬,裴遠愈如今下獄,不知皇后娘娘會不會出手相救。
兩炷香過去了,心急如焚的沈暖煙準備再次開口相求,卻發現高皇后轉身入了內殿。
不多時,一枚蠟封的藥丸由馬傅姆遞給了沈暖煙,而皇后沉沉說道:“到東市沉香鋪,交給掌櫃。叫逢月此後閉門不出。”
沈暖煙離去後,皇后幽幽地嘆了口氣:“玉如,本宮是不是作賤自個兒,我的兒子沒有了,卻救他和別人的兒子。”
馬傅姆遞上茶盞,柔聲道:“叫老奴說,您這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是不救,崔娘子哭天抹淚的您能看得下去?”
皇后扯了扯嘴角,恢復了以往的端莊雍容:“只此一次罷,我上輩子定是欠了他裴家的。皇帝關了丹鳳門,定是有鉅變。玉如,去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諾大的紫宸殿書房只有皇帝和舒王。舒王挺直身子跪於書案前。
皇帝閉著眼,指腹揉了揉眉心,面無表情目光看向遠方:“我兒長志氣了,連裴九洲都敢動。比你阿耶強,你阿耶連他的兒女都以禮相待。”
舒王手心冒出了些細汗,但目光炯炯:“阿耶,裴九洲謀逆,證據確鑿,且當時軍情緊急,事急從權,舅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皇帝音調轉冷:“證據!先把你的證據放到一旁,叫朕教教你。太后執掌朝政這些年,朝野上下乃至各地州郡,哪裡沒有她的眼線。如此輕而易舉地動了裴九洲,想過後果麼?其二,裴家滿門忠烈,裴九洲的阿耶戰死沙場,朝中多少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