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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向媽媽走去,發現她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我,眼神裡既有對兒子的慈愛和自豪,也有對情人的滿意和愛戀。別人也許看不懂她的眼神,但是我看懂了。在那一瞬間,我想,如果這時候給媽媽照一張相片,註上“為人妻母”的標題,一定能在攝影大賽上獲獎。

我們搬到西岸後,在遠離公司的市郊租了一所高階公寓,鄰居大都是在高科技產業工作的“雅皮”們(yuppies)。這是凱麗的主意。她早我半年畢業,在加拿大的一所大學裡做助理教授。據她說,雅皮們一般沒有心思管別人的事,而且很多人是工作狂,經常早出晚歸,可以免去我們的很多麻煩。

事實證明她說得不錯。我們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年多了,跟對門的小夥子總共只見過四次,都是在電梯門口,而且總是打個招呼就各走各的路。搬來不久,我曾經撫摸著媽媽那微微鼓起的小腹,建議去賭城結婚,反正這裡也沒人知道我們的母子關係。媽媽搖搖頭說:

“你現在工作了,一旦結婚有很多場合要帶上太太。你不帶我去不合這裡的習慣,長了不是辦法。帶我去難保不會遇到以前的同學和朋友。咱們像現在這樣就很好,安安靜靜的,也沒人打擾。”

我聽她說的有道理,就不再提結婚的事。懷孕的第二十週,媽媽去做超聲波檢查,證明胎兒沒有明顯的缺陷。醫生問她想不想知道孩子的性別,她說不想知道,只要孩子健康就足夠了。

產期越來越近。這天后半夜一點鐘,媽媽把我叫醒,說該去醫院了。現在已經是三點多,媽媽的情況怎麼樣了?會不會難產?孩子真沒有缺陷嗎?是男是女?我毫無頭緒地想著,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先生,你想進去看你母親嗎?”護士的聲音把我驚醒。

看看錶,剛過六點。我跟著護士走進產房,見媽媽頭髮零亂地躺在床上,胸前抱著一個粉紅色的小東西。她看到我,有氣無力地笑笑,把那個小肉團舉起來說:“是個女孩。一點毛病都沒有。”

我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要不是護士在場,我恨不得抱住媽媽親個夠。因為母女都健康,醫院第二天就讓她們回家了。

當天晚上,我清理完廚房,走進臥室,見媽媽正在餵奶。她看看我,笑咪咪地說:“磊,給孩子起個甚麼名字呢?”

我把想了一天的結果說出來:“叫‘曉雨’可以嗎?拂曉的曉,下雨的雨。她出生的時候是清晨,外面正在下雨。而且,”我頓一下,“曉也暗合你名字裡的晨字。”

媽媽點點頭,說:“這個名字挺素淨的,就叫曉雨吧。”

我接著說:“這個女兒你想了二十年,就讓她隨你的姓吧。”

媽媽的目光從曉雨的臉上抬起,深情地看著我說:“不,她是你的女兒,該隨你的姓。……不過,既然她管我叫媽媽,你就委屈一點,做她的哥哥吧。”

這聽起來順理成章,我點點頭。

我本來以為小雨的到來會影響我們的生活節奏,可是媽媽把一切都安排得有條不紊,小雨的睡眠習慣也和我們同步。所以除了她偶爾半夜驚醒以外,生活對我來說一切如常。媽媽的奶水很多,小雨一人吃不完,我當然樂意幫忙。

一天晚上,媽媽半坐半臥地靠在床上,一個奶頭喂小雨,另一個奶頭被我含在嘴裡。我正在全神貫注地吸吮,忽然覺得一滴水掉到我的臉上。我抬起頭,見媽媽的眼裡滿是淚水。我嚇得不知所措,忙問:“媽,你,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

媽媽笑笑,說:“我不是不舒服,是高興。我有一兒一女,兒子有出息,還有個心疼我的男人。女人做到這一步,皇帝的位子都不換……”

說起心疼媽媽,我想起一個問題:“媽,你生的時候很痛嗎?”

媽媽靜想一會,說:“痛,但是跟生你的時候比要容易。我本來以為這麼大歲數了,生起來會更困難……”

“我早就說你不老嘛!”我說。“不過……”我一轉念,用戲弄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說:“你的Bi大概也的確不如二十年前那麼緊了。”

媽媽掃我一眼,拉下臉說:“你這個傢伙,真會得了便宜賣乖!讓你那根大驢雞芭一天不斷地捅了一年半,再緊的Bi也給你捅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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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格格兒笑著把我的頭按到她的Ru房上。

情為何物(六)陰晴圓缺

租公寓的合同一年期滿後,我們在附近買了一所房子,我和媽媽各有自己的臥室,但是中間有一間共用的浴室,所以我們不須用外面的走廊就可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