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覺得,這是一場夢——噩夢。
第196節 飛了
一切表象都靜了下來,因為夜。身體是不能總隨著思緒亂飛的。現實永遠沒有想法寬廣。
華峰的床上少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昨天夜裡還用體溫給過他溫暖,也許,他不認為那是一種愛,只是一種邂逅。
在床上見過面的男女也應該是一種邂逅吧!但偶爾卻容易被思緒拉長,要多長有多長,只要在生命的許可權以內。
剩下的一個女人,也不是他的真愛。他的真愛在哪裡,哪裡有云就在哪裡。因為他分明看不見啊!
“小天就這樣走了,很慘!”華峰冰冷的話語。
“走了就走了,她原本就是個妓女,跟你也睡了沒多長時間,不用總去想。”若飛更冷的話語。
他還不清楚夢怡怎麼樣呢?根本沒有閒心去想其他女人怎麼樣,別說是死了一個,就是死上一千個一萬個也跟他毫不相干。
“可是……可是我覺得心裡很彆扭,很難受,小天死得很慘。”華峰張開嘴,從心裡撥出一口氣。
“你又不是沒殺過人,再說這個女人又不是你殺的,有什麼好難受的?”若飛問。
華峰不答。
對一個男人,跟他有過經歷的女人總是那樣難以忘懷,也許只是一面之緣,也許就是那麼一個不期而遇的眼神。
雅思的整個心還沉浸在小天慘死的恐怖畫面裡不能自拔。如果那時候兩人不論誰先說認錯是不是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對不起在事情發生之前作用還是很大的。
但分明是發生了,都是你啊,華峰,不是愛你,就不和小天爭吵了,她就不會死了。也許有一天她會死在別人手裡……
她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心境,不知道該去嘆惋小天的死還是該去關懷華峰。華峰肯定對她的關懷更厭煩了。猛然間,真愛更遠了。是她自己把愛的距離拉長了,本來伸手就夠不著,現在更飄渺了。
同床異夢應該是世間最大的悲劇。不要說幻想只是為了達到性高潮,無恥!有些待遇是人不該去享受了,享受了舒服了卻不是人了。
看著你的眼睛,有太多太多淚不停。她分明不止一次看到過小天眼裡的淚,一種比她的人生更悲更涼的淚。
“你恨我嗎?華峰。”雅思帶著哭腔說,用手撫摩華峰的胸口。
“你要我去恨你什麼?關於小天的死?那是你們兩個的事,不論哪個死了,對我都不是很重要。”華峰挪開了雅思摸他的手。
“能告訴我怎麼樣你就能愛我嗎?”雅思哭著問。
“我不知道,也許當有一天你成了冰雨就可以了。”華峰側過了身,背對著雅思。
雅思再次絕望了,因為她永遠成不了冰雨。
難道愛非要等到下輩子才行?為什麼有些人的心既是專一的又是自私的?
真不知道花心是不是生活中的必要?
“你看我的身體嗎?”雅思把心裡那一線希望寄託在這句話,寄託給了肉體。
“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華峰很模糊地答。
雅思找不到愛的方向,痛苦,淚流,閉上眼睛,想找夢討個公道。
張天宇家。
夢怡坐在客廳裡,遲遲不肯回房,襲來的不是心痛,是一種絕望——一種永不相見的絕望。
相愛的人生氣的時候總是拿絕交來威脅對方,那是他們還不清楚,絕交是個什麼概念。當其中一個領悟到殘忍的真諦,回頭發現一切的一切包括那夢境都不復存在時,往往痛不欲生。
“睡覺去,親愛的。我再不會打你了,再打你你就把我的手剁了。”張桐這個對跟女人睡覺有種特殊感覺的男人哀求夢怡。
“你先去睡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夢怡說。
“你在想若飛。”張桐瞬間變得冰一樣冷。
夢怡用很無所謂的眼神看張桐:“是又怎麼了?”
張桐痛苦地仰起頭:“我發現你怎麼就不喜歡好人?”
“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你算得上什麼好人,簡直連狗都不如。”夢怡刺激張桐。
張桐的生理衝動已經蓋過了憤怒,想打夢怡的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好夢怡,回臥室好嗎?”他拽著夢怡向臥室靠近……
床上,夢怡不肯脫衣服,張桐胡亂撕扯著她的身體:“我要被憋死了,你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兒。”說著騎到了夢怡身上,開始了做愛的假動作。